彈幕全都懵了。
【天啊那是漆美人的衣服!這麼說來他今天就要死了!】
【不要啊這死得也太慘了,有知道怎麼回事的嗎?柏興已經死了會是誰害得他?】
【全亂了,原劇本柏興沒死柳漆也不是現在死,現在跟原來一點都接不上。】
【嗚嗚嗚我的老婆不要啊,快來個人救救他吧,還不如當初被魔鬼親死了!】
柳漆單薄的身形晃了晃,仿佛被散掉全身的力氣,眼尾頓時紅了。
即便早就知道進入副本隨時可能會死,可親眼看到自己慘烈的死狀,他還是害怕到呼吸不暢,極力忍住想要崩潰的衝動。
他隻要聯想到那個畫麵就害怕的要暈過去,他太怕疼了。
柳漆瘦弱的肩膀輕輕顫動,哭得都快成淚人了,柏見禮連忙衝過來抱緊他,力道大得幾乎要將他融入身體,手背凸顯出明晰的手骨。
眉眼被陰翳籠罩,他嗓音發狠:“彆怕,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
滾燙的體溫透過布料傳遞過來,柳漆捏緊他衣襟,一邊點頭一邊流淚,淺色發絲散開,脆弱得像是櫥窗裡的玻璃人偶。
柏見禮情緒也很不平靜,胸膛劇烈起伏,極力克製著心頭升起的暴虐,摟著懷中人不斷低聲哄著。
直到柳漆情緒漸漸平靜下來,柏見禮這才俯身去查看愛人的屍體。
殘缺的布料上浸透了鮮血,讓人控製不住的想象柳漆被撕碎的場景,柏見禮閉了閉眼,蒼白的指節拾起一片布料,垂眸湊近去聞。
銳利的眉頭愈發擰緊。
“怎麼樣了?是在這死的嗎?”柳漆哭腔濃重,在旁邊眼睛都不敢眨。
“聞不到味道,被清除過了,”柏見禮握著布料的手越來越用力,隱忍到青筋暴起,整個人氣壓低得恐怖。
“沒關係,我今天小心一點就好,彆不高興。”
柳漆自己嗓音還顫著,卻努力笨拙的安撫他,無措的攥著柏見禮衣襟,細瘦的腕骨看起來很蒼白。
柏見禮神情倏然柔和下來,心疼的抱緊柳漆,大手輕撫他的背。
這時柳漆想起什麼,慌慌忙忙道:“我們再去一趟我的房間吧,不知道裡麵會不會有什麼東西。”
他不敢再說屍體二字了,心中緊張的不得了。
如果他自己房間裡也有屍體,應該隻會是柏見禮的……柳漆神經真的要崩潰了,可又不能不去找。
其實柏見禮不想讓柳漆再經曆一次恐懼,可更不會將他一個人扔下,便緊攥著他的腕骨上樓。
明明是走過了很多遍的路,柳漆卻止不住的忐忑起來。
千萬不要。
不過即將走到門口,柳漆陡然想起來魔鬼已經把自己房間給變了。
柏見禮向來厭惡魔鬼,也一直沒有問自己和魔鬼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應該是在避免得知這些,一會看到可能會生氣。
柳漆紅唇緊抿著,伸手推開門,忽然鬆了口氣。
房間已經恢複了原樣。
他定了定神,趕快和柏見禮一起去找。
屋子不大一眼望到底,兩人翻了一會什麼都沒有,就連最讓人擔憂的衛生間也沒有任何異常。
柳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倒是柏見禮一直皺著眉頭,心情並沒有變好。
兩人一起下樓。
外麵依舊鬨哄哄的,整個柏家所有角落已經被搜遍了,謝天謝地沒有再發現彆的屍體,眾人重新聚在大堂裡。
暈倒的一男一女也醒了,不停地被大家問話。
此刻大家情緒都有點激動,雖然暫時隻發現了三個人,可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不會是第四個。
這種知道了自己死亡地點和死法,偏偏又不知道死亡時間的感覺格外難熬,每一秒都仿佛在等死,不斷在腦海中想象死亡時的場景,連靈魂都忍不住戰栗。
最可怕的是他們分明沒有觸犯規則,也沒什麼共同點,就好像是隨即被殺害一樣。
恐怖的疑雲壓在了每個人頭上,大家甚至都不敢單獨去任何地方,生怕落單被殺。
這時見柏見禮來了,吵嚷的大堂自動安靜下來,眾人甚至給兩人讓出了一條路,就等著柏見禮的決斷。
他是真正意義上的大師,沒人會懷疑他的能力,所以即便他們知道柏見禮其實不願意管這事,也忍不住將他當成了生的希望。
就連柏老太爺都拄著拐杖,蒼老的臉上浮現期盼的看著他。
柏見禮神經很緊繃,牽著柳漆的手一刻都不敢鬆開他,對於眾人的期待也懶得理會,隻是淡淡道:“把儲藏間收拾出來,我和有屍體的四個人一起搬進去住幾天,門口的名牌也都換掉。”
見他要親自管這個事,甚至還要搬到一起住,眾人大喜,柏野和那一男一女更是眼睛放光不斷道謝,抬腳就朝這邊走。
不過他們反應過來後愣了下:“不是隻有三具屍體嗎?還有一個是誰?”
柳漆閉了閉眼,弱弱道:“是我。”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懵了。
大家都難以置信的看著柳漆,完全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會死,更有甚者直接驚呼出聲:“怎麼會是你!”
柳漆此刻已經鎮靜許多了,一聽這話像是有線索,連忙期待的看過去:“請問為什麼不能是我?”
那人一抬頭就對上柳漆漂亮的桃花眼,裡麵瀲灩的氤氳美得讓人窒息。
他結巴了一下,愣了好一會才擺手:“沒、沒什麼,就是覺得你有大師守護,有點驚訝。”
聞言柏見禮臉色更黑了,大家頓時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
全場的目光不斷在柳漆和柏見禮身上徘徊,柏野眼神有點複雜,一男一女則是無比激動。
難怪柏見禮忽然這麼熱心的要搬到一塊住,原來第四個人是柳漆,這下柏見禮肯定會非常上心,搞不好所有人都能得救。
眾人心思各異,於是在詭異的氣氛中,大家七手八腳的開始收拾。
儲藏間就在一樓廚房的隔壁,麵積非常大,他們將裡麵儲存的食材弄走,又搬來了五個單人床,勉強先湊合著睡一下。
雖說隱私重要,但這種時候落單絕對是致命的。
最後眾人在門上貼了寫有五人名字的名牌,換了名牌就意味著正式搬家了,就連規則都會承認這是他們的住所,按理來說應該是絕對安全的地方。
此刻的柏家人格外團結,將能做的都做了,沒人保證明天不會出現新的屍體,要是今天就找到破解辦法肯定更好。
很快五人進屋,柏見禮很自然的將他和柳漆的床拚在一起,柳漆有點羞恥,不過還是幫忙一起搬。
另外的一男一女剛好是小夫妻,見狀他們也把床合在一起了,兩個人互相有個照應。
唯獨柏野臉色難看的坐在單人床裡,目光時不時的朝柳漆身上飄。
柳漆被他看的有點不自在。
他真不知道柏野到底是不是好人,一看到他就想到那些指向柏見禮的證據,整個人就很頭疼。
好在柏見禮掃了他一眼之後收斂了。
簡單的收拾好後五人聚在一起,這時柳漆才知道小夫妻的丈夫叫柏歲,是柏興的表弟,妻子叫劉夢,兩人住在二樓。
劉夢長得很年輕漂亮,穿著綠色錦緞旗袍頗有氣質。
她性格挺冷靜,就連這種時候也能努力鎮定下來,禮貌的柔聲問柳漆:“請問您的屍體是什麼情況?”
她很巧妙的沒有管柳漆叫嫂子,像是根本沒有這回事。
其他人也紛紛看過來,他們剛才沒看到柳漆的屍體,而且都知道柏見禮是因為柳漆才這麼上心的,這時候他的死亡方式就格外重要了。
這個話題始終讓柳漆有點難受,他忍不住攥緊衣袖:“有可能是在柏見禮房間裡死的,死因……還不太清楚,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