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詠聲態度冷漠,不肯同她講一句話。
付宜雲跳到水庫,被鄰居救了起來。家裡已經亂了套,秀英放下一家老小趕過來幫忙。付宜雲發了燒,下不來床,才請醫生打了針。見何詠聲進了門,對付宜雲不聞不問,秀英忍不住勸道“哥,你去看看嫂子吧。她病得厲害。再大的事也不能尋死啊,你們有什麼話,好好地說開。”
何詠聲說“她還沒死?你讓她去死。”
秀英道“哥,你彆說氣話。嫂子死了,孩子們怎麼辦。”
何詠聲說“她死不了。她要真想死,就悄悄趁著沒人的時候跳,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跳,不就是等著彆人撈麼。一哭二鬨三上吊,表演給誰看呢。”
何秀英無奈“算了,我不跟你說了。你沒吃飯,我去給你弄點飯來吧。”
何詠聲坐在那脫鞋,脫襪子,等到何秀英去廚房做了飯端過來,他已經換好了衣服、鞋襪,刮了胡子。他皮鞋擦得鋥光瓦亮,頭發梳得一絲不亂,手裡提著個文件包,意欲出門的樣子。
何秀英說“哥,你才回來,又要去哪啊?”
何詠聲說“我走了。”
何秀英問“你去哪啊?”
何詠聲不答,隻是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衣領,將褶皺捋平,便出門去了。臨走,他指著沙發上,自己剛換下來的衣服,還有地上鞋襪“我的衣服不用洗,給我拿去燒了。”
何秀英哭笑不得“你在說什麼呢,死人才燒衣服呢。”
何詠聲說“你告訴她,就當我死了吧。以後這個家留給她,我什麼都不要了,也不再回來了。既然她一個人也能找著男人,就讓她找姘頭養她吧。”
桃花和春生在門外,聽到爸爸和姑姑的對話。兩個孩子呆呆的,強忍著眼淚。
看到何詠聲從門內走出,桃花哭了起來,叫“爸爸。”桃花撲過來,抱著他的腿,可憐地喊道“爸爸,你要去哪呀。爸爸你彆走。”
春生也哭了起來。何詠聲心裡此時萬分冷漠,毫無感情。
他心裡甚至怨恨。當初要不是因為這個女兒,他心裡舍不得,也不會和付宜雲湊合著過下去。事實證明,他當初做錯了,他就不該心軟,不該為了孩子而勉強接受婚姻,否則也不會像今天這樣。他現在隻想快刀斬亂麻。
現在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他必須狠下心來。他不顧孩子的哭泣,毅然決然離開了家。
付宜雲到底是沒死成。
何秀英照顧了她幾天,因為自己家中也有孩子,不得不回去了。桃花承擔起了家務。每天做飯刷碗,給媽媽熬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