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長了的語調,帶著幾分淒冷的戲腔。
他就這麼直愣愣地站著,唱著。那聲音確實是他的,可是這聽上去實在是太專業,不像是他能唱出來的。
當趙丁奇唱完這些以後,電視滅了,他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
趙丁奇一直昏睡到了下午。
期間有幾個人給他打了電話,也有人和他發微信。有八卦的同事問他怎麼突然離職,也有朋友約他出來玩。
晚上,趙丁奇的母親給他打來了電話。因為怕老人家擔心,陸書北替他接了電話,應付了幾句,而他剛掛了電話,就看見趙丁奇的哥哥發來了微信消息:
“我發誓,這次我是真的改邪歸正了。我在做生意,正事兒,真的。”
“咱們都是親人,你再給哥借上五千行不行?”
“是這樣的,我那個拉貨的司機出車禍了,正在手術室裡躺著等著救命呢。哥也是想幫幫他,你不會見死不救吧?”
……
作為一個局外人,陸書北看著這些消息都看得心裡憋火。
謊話,全是謊話。
還偏偏裹挾著親情的外衣,無止境地索取。
陸書北直接拿著它丟到了客廳的桌上。
另一邊,坐在沙發上的顧雁山抬起了頭:
“你也想到什麼了?”
“嗯?”陸書北看著他。
於是顧雁山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道:“你還記不記得阿南吞的是什麼,是平安符,對吧?”
聽到這個,陸書北心裡一動。
平安。瓶子。
……抱瓶的鬼。
陸書北心裡的第一反應是“說諧音梗扣錢”,第二反應是原來是這樣。
新手考試的難度向來不高,總是會有比較明顯的線索。比如這一次,線索就在“鐘馗嫁妹”這出京劇裡。
結合今早查到的內容來看,戲裡會有五鬼出場,換言之,他們隊伍裡可能會有五人出事,而觸發死亡條件的,正是和那五鬼有關的東西。
平安符上的“平”字對上了“瓶”,所以阿南出了事——雖然也不知阿南如今到底怎麼樣了。
那麼接下來呢?
陸書北看向顧雁山:“今天出場的還有一個拿燈的。”
燈。
陸書北剛一說出這個字,啪嗒一聲,屋裡的燈全滅了。
房間裡的彆的玩家們都出來了,說今天是停電了嗎。
而等他們剛到了客廳,坐下後,屋裡又有了光。
確切地說,是廚房那邊忽然有了光,大片的粉色,鋪陳滿室。
顧雁山立刻喊道:“所有人,避開它!”
於是沒有人敢去廚房那裡,而且他們也怕會被那光追著,大家就地躲避。
白沛最先在沙發上蹲了下來,彆的玩家也緊跟著去學他的樣子。
這一圈沙發上就這麼蹲了一圈人。唯一一個不太一樣的是顧雁山,他是盤腿坐下的。
大家都盯著廚房那兒的方向,生怕下一秒那光就會蔓延到客廳裡。
一分鐘。
四分鐘。
那粉光與他們安靜地對峙著。
這時候,桌上趙丁奇的手機叮鈴一聲,響起了信息提示音。
陸書北離它離得最近,瞄到了上麵彈出的信息。
等看完了這信息後,陸書北下了沙發。
“哥!”白沛叫他,“你不要亂動啊,會踩到那玩意兒的。”
而陸書北拿著那手機,轉過身來,又回到了沙發上蹲著。
他朝右邊挪一點,湊到顧雁山跟前,咳嗽一聲,小聲地道:
“我有個事情要和你說。”
顧雁山依舊保持著警惕狀態,嗯了一聲。
“就是,”陸書北握著手機,“剛才這個小區的物業群裡說了,對麵樓裡一戶人家剛養了多肉,今晚開了燈,那種燈就這個顏色。”
陸書北看了看玩家們,把聲音壓得更低了:“群裡正在吵架,光汙染什麼的。”
合著讓他們嚇成這樣的光,就,隻是照多肉的燈發出來的光?
而且陸書北還是如此正經地告訴了他這一件事。
顧雁山聽了他的話,思忖了片刻,道:“那我們也不能輕易去看那個燈光,萬一有事呢?”
是的,顧雁山說得很對。
隻是白沛已蹲得腿麻,站起來動了一下又蹲下去,彆的幾個玩家也是堅持不住了。
在這段危險的漫長的時間裡,他們緊張得忘了呼吸,也忘了是可以像顧雁山一樣坐下去的。
不過盤腿坐著的顧雁山的腿也有些被壓麻了。他儘力控製著自己的表情,皺著眉頭,向陸書北低聲問了一個很有深度的問題:
“照多肉的燈?怎麼會這麼巧?”
陸書北揣起手:
“可能,鬼說要有光,經養多肉的批準了以後,小區裡就有了夢幻粉光吧。”
作者有話要說:某個離開了的玩家應該很想上台去拿那幾根短戟吧
(托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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