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楊哥,我剛買了咖啡,你要不要?”
陸書北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扯起嘴角淡淡地笑了一下。
說實話,在剛到網吧的時候,他對楊嘉聲沒有太多的好感,那種做作的討好大家的行為,並沒有摻雜多少善意,滿是功利的算計。
同時陸書北也知道,楊嘉聲可能隻是想表現積極一點,為自己獲取更大的生存機會——這個思路是正確的,而且,能在這個世界裡還想著維持一份道德,這已經很難得。
陸書北見過不少的玩家,在他們中,不乏欺淩弱小者,更過分的是,有些人還會出手害死同伴。
和他們相比,楊嘉聲算是人品不錯的了。在得知了還有一批玩家等著他們救的時候,他也表現得很熱心。
不過,認可歸認可,陸書北並不願像楊嘉聲那樣,一開始便主動地跳出來攬過責任,庇護所有人,至於原因,今天的這場麵,就是陸書北這麼做的原因。
遠遠地,陸書北看見楊嘉聲對著他露出一個苦笑。
等好不容易應付完了那些人以後,楊嘉聲快步地朝著陸書北走過來,說他已經通知過了。
楊嘉聲是這麼和玩家們說的,他說他在包間裡被鬼嚇到,但也得到了線索,今天要和大家去昨天看見的那家咖啡廳裡。
沒有人懷疑他,而且因為他活著從那包間裡出來了,玩家們似乎比以往還更信任了他一些。
楊嘉聲和陸書北並排走著,邊走邊說:“他們拍了喬微然家裡的照片,等到了那兒,我們再坐下來好好聊一聊。”
*
早上十點半的時候,玩家們估計彼岸咖啡廳應該開始營業了,就下了樓。
這剩下的十五個人走在路上,情緒已比昨晚好了一些,在得知了新的線索後,他們更是有了希望,臉上還有著些許笑意。
今早的一切都很順利,他們順順當當地過了馬路,到了喬微然家的小區附近,看到那咖啡廳已開了門。
很快地,他們到了彼岸咖啡廳的門口。那濃鬱的咖啡香氣混著鋼琴的樂聲從裡麵飄出來,令他們難得地放鬆下來,覺得這裡才是活人該呆的地方。
“我好久沒喝咖啡了。”
“進去後我要小睡一下,這可太舒服了。”
“裡麵應該還有意麵吧?總算不用啃麵包了。”
今天早上,他們放棄了吃路邊攤的想法,買了麵包。是安全了很多,可那麵包也是真的難吃。
要是這裡能有點像樣的食物就好了,不管怎樣,隻要不是肉粽,不是鴨血粉絲湯,彆的都可以。
但就在楊嘉聲準備領著所有人進去的時候,陸書北叫住了要拉開門的他:
“要不,我們幾個幾個地分批進去吧?”
說話時,陸書北還有些擔憂地望著這些喜氣洋洋的玩家們。楊嘉聲覺得他能理解陸書北,也許陸書北是覺得這咖啡廳一定有問題,而玩家們放鬆得過了頭,失去了警惕心。
說不定這咖啡廳也鬨鬼,而且比喬微然家裡鬨得更凶。
不過陸書北這句話說得就很奇怪,他們不是做賊也不是去潛伏,何必這麼遮遮掩掩呢?
彆的玩家也是都理解不了陸書北,他們見楊嘉聲還沒有拉門,就自己上了台階。
這十來個人烏泱烏泱的,一下子湧了進去,正對上了端著托盤的服務生。
那服務生看著這些進來的紅光滿麵的一群人,再看看他們熱烈地聊天的樣子,愣了愣:“你們是……走錯了嗎?”
誒,聽這意思,是要趕他們走?
玩家們便在想,他們倒是做錯了什麼。為首的玩家看見了服務生那考究的衣服和領結以後,忽然明白了,心說難不成是因為我們的服裝不正式,不合規範?
改革開放的春風都吹了這麼多年了,居然還有土鱉覺得進咖啡廳這種地方得穿西裝?
他們不滿起來,想和那人講道理,而服務生趕在他們吵吵前禮貌地笑道:
“先生們,女士們,你們是來參加婚禮的吧?這我知道,隔壁飯店今天有一場婚宴,這會兒就快開始了,你們出門右拐就能看到,門口有個牌子,很好認的。
我是說,你們走錯地方了。”
……
寂靜,一片寂靜。
在這寂靜中,咖啡廳的大門吱呀一聲響了,風鈴隨之晃動,悅耳清脆。
陸書北與葉星一起走了進來,慢悠悠地路過他們,在服務生的引導下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拿起菜單。
而安頓好他們以後,服務生轉過身來,對著玩家們再次提醒道:
“各位,吃席的地方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