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運氣太差,今天陸書北又是足足等了一天。
到了傍晚時分,牆上多了兩位“大使”,彆墅的客廳剩下了陸書北,江顏,遺像組的那兩個人,以及另外四個屍體組的人,一個忌諱組的人
那四個屍體組的人昨天去的是彆的導演那裡,他們還不知道黃毛那裡有多危險,閒閒地坐著。
陸書北則是和江顏對視了一下,苦笑。
看來他們今天是又得去那裡了。
不過,半小時後,當黃毛又出現在彆墅裡,做著和昨天一模一樣的表情,說著一樣的話時,他隻要走了江顏和屍體組的另外四個人。
這次,沒有陸書北。
陸書北一時間不太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氣,還和江顏確認了一下。
另一邊,江顏的笑容變得愈發苦澀,他說他要和這些人提前說一下,千萬彆再去撕春聯了。
陸書北點點頭:“嗯,還有,你要記得多和那個寸頭小哥聊聊。”
一來,那個寸頭小哥算是昨晚救了他們一次,和這個人聊聊,也許會找到活命的方法。
二來……陸書北今天吃早飯的時候思索了一番,覺得這個寸頭小哥很有些不太對勁,身上像是藏著什麼事。
他今天是沒有機會去了,隻能看江顏能不能問出什麼。
江顏經過了昨晚的事之後,雖然還是一副厭世悲觀的樣子,但態度已經有所轉變,在聽了陸書北的話以後,他還積極地問陸書北道:“我該怎麼接近那個寸頭小哥?”
“嗯,”陸書北打量著他,“你隻要展現出你那鐵漢柔情的一麵,就能吸引到他了。”
……
臨彆前,在江顏頻頻的回首中,陸書北朝他用力地揮手道:
“我的意思是,你少吃點道具!”
現在,客廳裡隻剩下陸書北和忌諱組的那個年輕男人的身影了。
遺像組的兩人覺得今天大概和昨天一樣,早就回到了房間裡。
陸書北正想和那個忌諱組的人聊聊,這時,今天的最後一位導演出現在了彆墅門口,夕陽將他的影子拉長,伸進這客廳白色的地板上。
他一進來便仰頭看著二樓,說:
“今天我們要來拍一場有關靈堂的戲。”
請拍了遺像的人出來吧。”
片刻後,二號大門開了。
那個男生胳膊下夾著一張照片走了出來,陰沉著臉。
終究,還是輪到了他。
*
黑色的小車。穿著黑色西服的人。以及,戴著黑色墨鏡的司機。
——這是今天在路上陸書北所看到的車上的景象。
他和忌諱組的阿卓,以及那個長著桃花眼的叫小陶的男生這次坐在一輛車上。那在前麵副駕駛位子上坐著的導演一路上都在和他們閒聊,有些興奮地談著他的設想。
這是個年輕的新銳導演,他說今天他要拍一場黑/道大戲,無間道那種的,同時又要讓演員自由發揮……這叫什麼來著,叫實驗。
導演還說,你們幾個今天不能把自己當做群演看,你們今天是有重要戲份的,要熱情一點,想起來那個名為演員的夢想。
除了這些之外,導演還吧啦吧啦地講了不少,聽得這三個人逐漸麻木。
他們麵無表情地坐在一起,輪流著去抱小陶的那張掛著黑色綢花的黑白照片,陸書北還偶爾拍下小陶的肩膀,讓他振作一點。
看上去不像是要為了演員的夢想而奮鬥,隨時出道,更像是下一刻就要哭嚎起來,隨時出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