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柄閃著寒光的小刀。
雷澤離阿山最近,可當他反應過來時,這人竟然已經捏著那小刀,對著女孩的手腕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臥槽!”雷澤罵了一聲,衝過去。
晚了,阿山不僅給小野的手腕上來了一刀,也給自己的手腕上來了一刀。這邊的玩家們看到這一切以後,全部瞳孔地震。
話說之前看到照片裡女孩手腕上的傷口時,大家都以為那是化的特效妝,誰能想得到他們是真的敢這麼乾。
這裡本身就有鬼,你們再整出些鮮血,這是要獻祭啊!
這時,那蹲著的阿山還抬起頭,對著玩家們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一臉的蓄謀已久,終於得逞了的樣子。
不過,很快地,他就也突然變得震驚起來,低下頭。
——水中沒有彌漫開的鮮血,沒有。
他和小野手腕上的傷口似乎是凝固了。
不,也不能算是凝固,他能感覺得出來,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野獸正趴在他跟前,用力地吮吸著他的手腕,沒過多久,他的臉上徹底沒了血色。
另一邊,這些玩家們也清楚地聽到了那種吮吸的聲音,從這兩位模特這裡,傳來了嘖嘖作響的動靜,就好像是有小孩子在吮吸母乳一樣。
臥槽。
陸書北在心裡也罵了一句。在蘇果和謝向辰看傻了的時候,他從他們那兒拿了鑰匙扣,跑過去直接將東西朝那兩人手裡一塞。
說來奇怪,當阿山和小野都按住了木牌上的娃娃的眼睛後,那吸吮鮮血的東西就逃竄開了,下一刻,大團大團的鮮血落在水中,鋪陳出一片紅色。
“聽著,”陸書北捏住阿山的臉,強迫他看著自己,“現在你必須告訴我,這座山上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之前小野說過的,這座山,有問題。
對此,阿山則又是虛弱地一笑:“我和她本來就是打算自殺的。”
所以,何必告訴你們那麼多?
不,等等,等一下......
阿山的臉色又變了。
因為此刻,從那木牌上突然傳來了灼熱的感覺,他眼前一黑,猛然間記起來了許多事。
他想起來自己在下午站上了學校的頂樓,跳了下來。他原本以為自己會直接死掉,但卻在頭部撞擊地麵的那一刻眼前一黑又一亮,看見自己坐在了一間教室裡。
在新手副本開始後,在路上,他還遇到了一個和他一樣孤僻而陰鬱的女孩,那女孩說她也是自殺後來到了這裡。
後來,後來發生了什麼?
他想起來了,後來在那小區裡,上樓的時候,他又失去了意識。
這之後,當他清醒過來,他便開始扮演“阿山”這個角色。
現在他記起了自己的身份,同時本能令他強烈地害怕起那種死亡的感覺。他在之前自殺的時候已嘗試過一次這種滋味了,他依稀看見過自己跳樓以後,那糊在地上的紅白的物質。
那種死亡的經曆,他實在是不想來第二次。
“我,我......”阿山喘著氣,眼神逐漸清明,“我是玩家,和你們一樣的。”
嘖,這是記起來了。
陸書北找出衛生紙,幫他和小野簡單包紮了一下:“我知道,麻煩你先說一下你知道的所有事。”
然而,剛記起來自己到底是誰的阿山隻想努力地活下去,他想起來了新手課上老師講過的話,想起了新手保護機製,嗷地嚎了一嗓子:
“我要看廣告!”
此刻,旁邊的雷澤和陸書北:?什麼,你要看廣告?這麼關鍵的時刻,你給我插播廣告!
我們平生最討厭在廣告裡插播劇情的,你知道嗎?
偏偏這個阿山好像看的還是時長為120秒的那種,陸書北看見他雙眼發直,嘴裡還嘀嘀咕咕地在念著什麼“給你一所學校,你能開到幾級”這種話。
他們這時沒有彆的辦法了。小野還昏著,這人還在看著廣告,他們隻能等,等著他看完廣告以後抓緊時間交代一些事情。
這會兒,蹲麻了的雷澤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腿,默默地站了起來,有些絕望地準備走開。
隻是他剛一轉身,剛邁出一條腿,便聽到在他身後,陸書北叫住了他。
陸書北的聲音裡莫名地帶了一種播音腔:“精彩馬上回來,不要走開。”
......
於是雷澤像之前的蘇果一樣,扭過頭來,對著陸書北露出幽幽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