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人拿著的預言分彆是:盆栽會笑,風鈴會哭,盤子會唱歌。而就在昨晚,似乎他們的預言都一起應驗了,招來了收債的賒刀人。
雖說大家都知道這些人很有可能都選擇了看廣告,平安無事,但這樣的消息還是令人頭皮發麻。
有人翻了翻昨晚的群聊記錄,發現就在晚上兩點左右,李石發了一段語音,還發了“救命”這兩個字——這就是他留下的最後的訊息。
而當玩家們點開了他發的那段語音以後,聽到的是一陣風鈴相撞的叮咚聲響,以及夾雜在其中的女人的斷斷續續的哭聲。
“我真的沒有做......為什麼連你也不信我,為什麼......”
這哭聲,與河裡唱戲的那個女人的聲音,還有昨晚切肉時的女人的聲音,高度相似。
“看來,當年那個村子的確有問題,”劉槐安意味深長地總結道,“我們今天必須得去一趟。”
根據當年的新聞報道來看,那幾戶幸存的人家被統一安置在了一個回遷房小區裡。那地方有點偏,離垃圾場和火葬場都挺近,大家商量著,約定好下午一點鐘在小區門口見麵。
嗯,又是中午。
陸書北看著大家商量好的這個時間,心說每一屆學弟學妹都喜歡挑太陽旺的這個時候,卻不知有的鬼是凶到白天都能出來作祟的。
不過,他也懶得提前走,畢竟在鬼故事裡,單獨行動的人都是沒好下場的。等到了下午一點鐘,陸書北準時地,規規矩矩地站在了那名為“安居三村”的小區門口。
話說設計這個小區的人是真的不講究風水,小區裡一共隻有三棟樓,整整齊齊地並排列著,這就算了,問題是在小區的院子裡,還並排列了一長兩短的三個噴泉,活像是三炷香。
玩家們在門口碰麵的時候,在小區的那大門後,有幾個小孩子還正好奇的地從牆後探出腦袋來,不住地朝外麵張望。
小孩子嘛,見到有這麼多陌生人來,偷看是正常的,但是,若你仔細去看,就會發現那三個小孩望著玩家們的眼珠子都是一動不動的,固定在了右邊眼角的斜下方向的位置。
此刻,很多人對此都是渾然不覺的,劉槐安正在太陽光下眯著眼睛,點人:“都到了,是吧?”
就在他說話間,遠遠地,有一個人走過來了。
是盛煙。
彆的玩家都還沒什麼太大的反應,繼續聊他們的。但是陸書北就不一樣了,他死死地盯住了越走越近的盛煙,看著他的眼睛。
陸書北記得這雙眼睛,就在昨天,這雙眼睛曾怨毒地挑釁般地看他。
而這時,盛煙也一直在看著陸書北。當他走到了這裡,站定之後,他嘴上和彆人打著招呼,實則目光一刻都沒有離開過陸書北。
盛煙記得陸書北這雙還沒變質的眼睛,就在昨晚,這眼睛變得猩紅,懟在了手機攝像頭上。
他倆互相看著彼此,時間一長,周圍的人也就都覺出不對勁來,感受到了“我就瞅你,瞅你咋地”的那種氛圍。
最先出來圓場的是焦月。昨天陸書北是唯一一個安慰她的,故而她對陸書北比較關心一些,連忙拉了拉陸書北的衣角:
“陸哥,走啦!”
然而,陸書北沒有動。
對麵的盛煙則是動了,朝前走了一步。
......
!玩家們就算再遲鈍也感覺出不對了,立刻有人喊起來:
“嘿,嘿,大家都是有緣人,有話好好講,彆動手啊。”
於是更多的聲音響起。
“小盛,你彆過去。”
“算了算了,陸哥,陸哥你回來——!”
一時間儘管二位當事人沒有實質性的動作,但現場有拉著衣服的,有拽著人的胳膊的,那叫一個混亂而精彩。
精彩到壓根就沒有人注意到,那小區門口偷窺的孩子瞅著這邊已瞅得眼珠子發痛,活動了一下眼珠,偷偷地做了一套簡化版的眼保健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