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乍聽上去是離譜了一些,不過若是沒有狗血裡那種能一把將人按在牆上的魄力,還真製服不了眼前這個力氣突然變得奇大,且失去理智的玩家。
最終是好幾個男性玩家一擁而上,或按著他的胳膊,或掰他的手指,總算是將他的手拽離了他自己的脖子。
另一邊,床上的老人則是睜著他的兩隻眼睛,漸漸地沒了氣息,雙手隨之無力地垂下。
“他死了。”劉槐安說道,目光中流露出一絲不忍。
對不少新手玩家來說,目睹一條生命的逝去,終究算是有些難過的事。但是,等他們在這個世界呆得久了,就會發現有太多人作死,有太多人欠下債,不得不拿自己的命和血去抵。
此刻,有玩家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另一件事:
“呃,他說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來著?”
這句話可以說是一下子驚醒了在場的人。他們都知道這老人說的女人就是那個女鬼,但是,這個女鬼叫什麼名字,她是誰,老人卻是一直沒有說起過。
從頭到尾,他對那個可憐的人的稱呼隻有一個:“那個女人。”
也不知是他是真的不知那人的名字,還是刻意隱瞞。若是前者,這故事聽起來真是有些可悲——他當年隨隨便便地跟著彆人作惡,甚至連受害者的名姓都不知道。
現如今這老人已然逝去,而這屋子也開始產生一些奇異的變化。比如,桌上盤子裡的蘋果開始腐爛,客廳的地麵上多出了一層厚厚的灰。
不對勁。
有人警覺地奔著大門去了。這像是一個引導人前進的信號一樣,很快地大家都朝著大門快步地走去,陸書北則是和另外幾個人扶著那還尚未完全清醒的玩家,落在了最後。
“哎呀。”
忽然,走在最後的陸書北看到前麵的某個人在路過大門時,使勁地揉起了眼睛。等出去後,他說好像是有小蟲子從牆上掉下來,掉到他的眼裡去了。
這人邊這麼說著,邊讓彆人幫他看看,看眼睛裡還有沒東西。接著,有幾個人扒著他的眼皮看了看以後,都說他的眼裡現在乾淨得很,根本沒什麼小蟲子。
“哦,那可能是我太緊張了,”那人低著頭,喃喃地道,“可是,我的眼睛還是好難受啊......”
說著,他又揉了一下眼。
他仍舊覺得不舒服,不過已沒有時間能拿來讓他浪費了。他見彆的人早都下了樓,趕忙追了上去。
*
說來奇怪,明明他們隻是在那老人的家裡待了一會兒而已,但現在當他們走出去以後,迎接他們的卻是沉沉的夜色,以及貼著地麵而起的薄霧。
小區裡安靜極了,每一戶的燈都是滅著的,不像是有人在居住的樣子。玩家們不敢在這裡多留,趕忙走出了小區的大門,來到街上。
街上也沒有什麼人,而且霧氣更重,令人看不清前方的路。一時間竟是沒人敢動彈,大家就這麼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生怕多走幾步路就能碰見一個厲鬼。
這樣是不行的。
陸書北在心裡歎息了一下,接著,他提醒彆人道:“要不要去看看告示欄?”
那告示欄是這會兒多出來了的東西。白天玩家們趕到小區門口時,街邊還沒有這排有些年頭了的告示欄,也不知它是從哪裡來的。
課堂上所學的知識和經驗告訴陸書北,這上麵應該有很重要的信息,而聽了他的提醒以後,玩家們也總算都想起了新手課堂上老師教過的內容,硬著頭皮磨磨蹭蹭地朝著告示欄這裡挪。
大家聚在一起,開始讀那裡麵張貼著的告示。
這第一張,是一則尋物啟事,一個叫小張的大學生說他丟了一隻橘色小貓,還望撿到的人速速歸還給他。
第二張是小區的物業貼的收費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