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1 / 2)

冷白月光透過窗欞在床上鋪開,楚宥取了發冠,漆黑長發如瀑般垂落,發梢掃過宴凜脖頸、下頜,帶來微微的癢意。

他知道自己不是宴凜對手,於是手腳並用,結結實實壓在對方身上,不給其逃離的機會。

宴凜有一瞬想逃走,被楚宥壓在身下後又迅速打消了。

他借著朦朧月光抬頭看楚宥,兩人這個姿勢無比曖昧且引人遐想,從這個角度去看楚宥感覺也很不同。

他們肌膚相貼著,彼此距離很近,在靜寂無聲的夜裡,甚至能聽見對方低低的呼吸聲。

這讓宴凜想起了他們在幽林秘境時,那會他雙腿殘廢,楚宥為給他解毒,也會這樣趴在他身上,臉色緋紅,目光迷離。

勾得人神魂顛倒。

“你在想什麼?”楚宥忽然問。

宴凜怕他識破自己想的什麼,連忙裝得一本正經:“沒想什麼啊。”

“不可能。”楚宥不信,狐疑打量著他:“你剛盯著我,眼珠一直轉個不停,臉上還有笑意,肯定沒想什麼好事。”

宴凜心虛移開視線,他剛想的都是怎麼“欺負”楚宥。

他咳了咳,準備開口說話。

話還沒出口,又被楚宥忽然打斷:“算了,你還是彆說了。”

他直覺宴凜想的那些可能都少兒不宜。

“……”宴凜無力道:“我真沒想什麼。”

楚宥不信,他從床上翻身坐起來,戳了下宴凜腰,示意他往裡麵走。

宴凜往裡挪了挪,身上貼著的溫度忽然消失,不由一陣悵然。

也是這時,他才發現楚宥連外袍都沒脫,之前一直合衣躺著。

“說吧,你怎麼會在這?”楚宥擺出一副拷問的架勢:“還有那叫褚彥的,是不是也是你?”

宴凜不解:“褚彥?什麼褚彥?”

“你還裝。”

宴凜一臉真誠:“沒裝,我真不認識什麼褚彥,你為什麼突然提起他,我和他長得很像?”

“你們一點都不像。”

楚宥懷疑褚彥身份完全出於直覺,沒有實質性證據,見宴凜不打算承認,也不繼續問了。

“那你為什麼會在這?”

“我來找你啊。”

楚宥麵無表情:“你找我做什麼?”

“不做什麼。”宴凜嗓音低沉曖昧:“我就是太久沒見你了,很想你,便來這看看你。”

這話太直白了,還夾著濃烈滾燙的情愫,讓楚宥有點招架不住。

他強裝鎮定:“琅琊仙山是曆屆仙門招新大會的舉辦地,你貿然出現在這,若是被發現會很麻煩。”

見楚宥沒打算回應自己,宴凜也不在意:“放心,不會有人發現的,我已經跟傅知打過招呼了,他答應隻要我不鬨事,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鶴之仙尊怎麼會應允這種事?”

“正常來說當然不可能,但誰讓我抓住了他的把柄。”

“把柄?什麼把柄?”

宴凜側身,用手托著下頜笑吟吟看楚宥,神秘之極道:“想知道啊?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他說完擺出一副無比期待的表情。

楚宥無動於衷,更沒獻吻的打算,他沉思了會,開口問:“你是怎麼知道鶴之仙尊暗戀他弟子的?”

宴凜表情訝異,不可思議道:“果然沒有阿宥不知道的事,你身上似乎有很多秘密,我真想一一扒開看看。”

楚宥微微一笑,示意宴凜儘管扒。

他就是想破天,也不可能猜到自己的來處,更想不到他隻是一本書裡的人物。

宴凜的確想不出來,浮現在腦海的都是些荒誕滑稽連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的猜測。

“我一開始不知道,隻是誤打誤撞發現他偷看鐘胥南洗澡,才有此猜測,順便詐了下他。哪知道一詐就成功了,你是沒見到他當時的表情,要不是打不過我,非得殺人滅口不可。他滅不了口,又不想鐘胥南知道這事,隻能應下我的要求。”

他說著想起什麼,唇邊笑意更濃:“阿宥你問這麼清楚,是不是在擔心我啊?”

楚宥抬手擋住宴凜雙眼,被他的眼神燙得有點受不了,嘴硬道:“誰擔心你了,我是怕你影響到考核進程。”

宴凜低笑了聲,不打算拆穿他。

氣氛微妙地靜默了會,楚宥開口道:“那些碧靈草多謝你了,要找到這麼多碧靈草,應該很不容易吧?”

“還好,你之前那麼寶貝那些碧靈草,我猜對你來說應該很重要,還好沒送錯。”

“是很重要。”楚宥黯然道:“皓皓出生後一直體弱,經脈受阻,無法入道修煉。我這些年一直在尋找打通經脈的藥物,後來在一處秘境內偶然尋到張古方,上邊記錄了種藥浴方法,以碧靈草等十幾種稀缺靈藥浸泡七七四十九天,便可令經脈通暢、修行無阻。”

“如今十幾種靈藥基本找齊,隻剩最後的‘血魄’,連師尊都不知道那是什麼。”

宴凜搖頭,示意自己也沒聽說過:“但我可以問問蘭淩,他或許知道。”

他緊接著和楚宥簡單說了下蘭淩的事。

楚宥心中湧起點希望:“如果能順利找到血魄就太好了。”

宴凜記下這個名字,認真道:“我也會儘全力尋找的。”

楚宥“哦”了聲,不知道該說什麼,又補充道:“那多謝你了。”

宴凜心口悶悶的,這聲“謝”聽起來更像諷刺,他苦笑道:“你我之間何必言謝,是我對不起你們,在你們最難的時候也沒陪在身邊。”

楚宥一下想起心魔幻境內發生的事:“你可能誤會了。”

宴凜目露疑惑。

楚宥無奈解釋:“心魔幻境裡發生的並非事實,我離開幽林秘境後不久,就遇到了師尊,被她帶回清風派妥善安頓。師尊待我極好,所以那段時間除了心理很難接受,我沒受過苦,更不至於吃不飽飯。”

“我知道。”宴凜的回答出乎楚宥意外。

他神情無比認真道:“但無論如何,那段時間我沒陪你渡過都是事實。這麼多年,你一個人帶大辛與、皓皓,肯定吃了不少苦。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還是想儘可能彌補,你也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需要什麼儘管提,我一定辦到。”

楚宥聽到那句“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微張嘴想解釋什麼,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從未怨過宴凜,生下孩子、將孩子撫養長大都是他的決定,宴凜根本不知情。

“我知道了。”楚宥猶豫了下,還是應了下來,這樣宴凜大概會安心一點。

他不想再聊這件事,轉移話題問:“都醜時了,你還不打算走嗎?”

宴凜本來神采奕奕想說什麼,聞言立刻閉上眼翻了個身,佯裝已經睡著了。

“裝睡是沒用的。”楚宥伸手戳了下宴凜腰,催他:“趕緊起來。”

宴凜身體顫了下,往裡縮了縮,嘟囔道:“不起,我睡著了。”

“睡著還能說話,你可真厲害。”

楚宥察覺到宴凜的弱點,悄悄朝他靠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動手撓他癢癢。

宴凜從沒被人撓過癢癢,隻覺渾身像千萬隻蟲蟻在爬動,又癢又難受,堪稱他見過最可怕的刑罰。

“你住、住手,趕緊住手。”他哈哈大笑著,邊心急道。

“那你起不起來?”

宴凜忍著可怕之極的折磨,仍然堅持道:“不起來,我就不走,我才不會讓你和這個臭男人一起睡覺。”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