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厭惡極了魔修,恨不得將他們全部殺儘,其中尤以魔尊為甚,驟然見到楚宥和魔尊在一起談情說愛,更是怒不可遏。
之前尚還抱有懷疑,覺得楚宥沒準是清白的,想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現在卻覺得沒解釋的必要了。
和魔頭狼狽為奸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心狠手辣動手殺人也不奇怪。
“楚宥,你身為清風派弟子,竟與這魔頭勾搭在一起,給清風派和雅風仙尊蒙羞!我今日便代雅風仙尊清理門戶,也替我那慘死於你手下的徒兒報仇!”
藏明仙尊滿麵憤怒,身上湧動著冷厲的殺氣,話音落下便衝楚宥發起攻擊。
元嬰期大能襲來的攻擊洶湧猛烈,遠不是楚宥能抵抗的。
在劍勢逼近楚宥之前,卻被宴凜輕輕鬆鬆化解。
他邁步擋在楚宥麵前,與藏明仙尊相對而立,目光桀驁狂妄,語氣冰冷道:“楚宥是我的人,你動他一根手指試試?”
化神境大能恐怖的威壓釋放開來,藏明仙尊暗地抵抗,眼底劃過忌憚。
他憎恨宴凜,想除之而後快,但也知道自己並非其對手。
怨恨、惱怒、羞恥、不甘,這種種情緒糾纏於藏明仙尊心底,使得恨意更加尖銳強烈。
住在楚宥樓上的章令霧等人從廢墟中爬出來。
“師尊,您終於回來了。”章令霧恭敬走近藏明仙尊,道:“沈師姐慘死於楚宥之手,您一定要為她報仇雪恨!”
他邊說邊去看楚宥,結果楚宥沒看到,反被宴凜殺氣沉沉睨了眼。
想到這人是凶殘可怕、殺人不眨眼的魔尊,章令霧心頭一凜,有些畏懼不安。
木青鳶看了看楚宥和宴凜,不知道這到底怎麼回事,但還是下意識開口維護道:“藏明仙尊,沈道君並非我師弟所殺,此事經我調查確實另有隱情,還請您等真相查明再作判斷。”
“還有什麼好判斷的?即使他沒殺阿婉,勾結魔頭也罪大惡極。”藏明仙尊臉色陰沉,毫不掩飾心中的厭惡反感:“我先前可是親眼看見他和魔頭勾勾搭搭,一副十分親熱的模樣。身為修仙界弟子,卻和魔頭糾纏勾搭,這又作何解釋?”
木青鳶一時無言,不知該如何解釋。
她早就發現這段時間師弟不太對勁,卻沒想到他會和宴凜走在一起。
“藏明仙尊明鑒,我相信楚師弟這麼做定是有苦衷的。”一位和楚宥關係不錯的師兄站了出來:“您也知道,先前魔尊擄走過師弟,之後對師弟也一直糾纏不休。魔尊修為高深,師弟又如何反抗?所以剛剛肯定是魔尊逼迫他的。”
他邊說邊看向楚宥:“師弟,你彆愣著啊,快把話說清楚。你怎麼可能和魔尊勾搭在一起,肯定是他逼你的對不對?”
一時之間,無數雙眼睛都望向了楚宥,等著他的解釋。
修仙界和魔界向來不和,楚宥若真和魔尊勾結在一起,定會為眾修士所不齒。
他這時承認自己的確是受宴凜脅迫,無疑是最正確的。
宴凜一顆心緊張得砰砰直跳,他身後是楚宥,身前是十幾名清風派修士。
他看不見楚宥的表情,也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靜默片刻後,忽然狂妄大笑:“的確是本尊逼楚道君的又如何?說起來,你們這位楚道君還真是清高,怎麼引誘都沒用,非得我以兩個孩子的性命相威脅才肯就範。不過楚道君乖順聽話的模樣,倒真是誘人的很。”
楚宥對清風派有感情,他不想對方難做,也怕對方會開口承認是被迫的。
哪怕是一時權宜之計,宴凜也挺受不了的。還不如先發製人。
那位幫楚宥說話的師兄聞言憤怒道:“我就知道是這樣,楚師弟一向尊師重道、滿身正氣,怎麼可能和魔修勾結。師弟,你彆怕,快過來這邊,有藏明仙尊和鶴之仙尊在,魔尊不敢拿你怎麼樣的?”
宴凜瞥了眼剛趕過來的傅知。
傅知看著宴凜,表情明顯很無語。他就知道兩人這麼明目張膽地談情說愛,遲早得出事。
沒想到竟被藏明仙尊易會岐抓了個正著。
易會岐對魔修執念太深,認定天下魔修皆該殺,傅知對此一向不苟同,但也懶得和他爭辯。
畢竟連師姐提起易會岐都十分頭疼。
“藏明仙尊?鶴之仙尊?”宴凜不屑道:“他二人即便聯起手來,也不是我對手,本尊根本不放在眼底……”
話說到一半,衣袍忽然被身後的楚宥輕輕扯了扯。
“彆說了。”楚宥對宴凜說了句。
接著從其身後走出來,目光一一掃過在場所有人,於眾目睽睽之下牽住宴凜的手,坦坦蕩蕩承認道:“沒錯,我和宴凜的確已經在一起了。”
“是他逼……”
楚宥打斷師兄的話:“多謝師兄幫我說話,但是抱歉,宴凜沒逼迫我更沒威脅我,是我自己願意的。我喜歡他,所以才會和他在一起。”
宴凜沒料到他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承認,一時有點發懵,當聽見楚宥承認他喜歡自己時,雙眼更是一下亮了起來,目光灼灼注視著他,牽著他的手也更用力了幾分。
師兄麵露不解,也很難接受這個事實:“可魔尊之前那麼待你,未曾有過半分尊重,你究竟為何要如此?”
“此事隻言片語很難解釋清楚,但宴凜並未做過傷害我的事。”楚宥說著頓了頓,繼而朗聲道:“這是我個人的私事,與諸位無關,還請不要多管閒事,畢竟清風派也沒有明文禁止,不許和魔修談情說愛不是?”
諸位修士麵麵相覷,明顯還很難以接受,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楚宥握緊了宴凜的手,沒敢去看師姐的表情,隨後轉向易會岐道:“藏明仙尊,即使真要清理門戶,那也是師尊的事,不用勞您大駕。”
“而且我最後再說一遍,沈道君並非我所殺。不日便是第三試,在考核結束之前,我定會找出凶手,自證清白。”
易會岐知道自己並非宴凜對手,於是問:“若找不出呢?”
楚宥笑笑,信心十足道:“那便任憑處置。”
易會岐冷哼一聲,留下句“這話我記下了”,之後率先離去。
傅知本就不想摻和這件事,見兩邊打不起來,也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兩人離開後,其他修士卻沒急著走,看向楚宥和宴凜的眼神都極其不善。
楚宥看了眼已經坍塌的房屋,準備和宴凜回南瀲鎮去住。
鬨到現在這種局麵,恐怕也沒人會希望他留下,不如識趣點主動離開。
宴凜察覺楚宥心底的失落,輕聲道:“我們走吧。”
楚宥點點頭,從頭到尾一直沒敢看師姐。
師姐那麼信任他,他害怕抬起頭會對上她無比失望的眼神。
然而楚宥剛邁出一步,身後突然有道聲音響起。
“阿宥。”是師姐的聲音。
楚宥小心翼翼轉頭看向師姐。
木青鳶在短暫的驚愕過後,很快回過神來。她看著楚宥,露出和平時沒什麼區彆的笑容。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
她語氣溫柔道:“我旁邊正好有個空房間,你搬去那住如何?”
她並不單單是在給楚宥安排新住處,而是借此當著眾修士的麵表明態度。
那就是無論發生什麼,楚宥都是她師弟,這點永遠不會改變。
作者有話要說:一家四口旅行安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