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茬男人將吃完的飯盒收拾到一邊, 說道：“這個人, 我好像有點印象, 但肯定不熟，絕對不是這棟公寓的住戶。”
年輕JC點點頭, 又問安步：“他身上還有沒有彆的特征？”在經曆前三個奇葩之後, 突然出現一個正常人還真有點不習慣。
安步仔細想了想，說道：“下巴上有幾顆痘痘, 似乎經常用手指摳撓, 就像……”
“好了，不用比喻了。”年輕JC擔心自己以後再也無法直視痘痘。
“彆啊, 我倒是想聽聽。”胡茬男人看戲不嫌事大, “外賣小姐姐，你剛才想說什麼來著？”
安步接上：“……就像一隻隻被碾碎的蛆蟲。”
年輕JC：這絕壁是他做過的最糟心的筆錄！
胡茬男人也表示：“我錯了, 我不該這麼好奇的。”
年輕JC吐了口氣，換了一個問題：“你還記得這個男人的衣服帽子和耳釘是什麼顏色嗎？”
安步頓了頓, 回道：“抱歉，我是色盲。”
年輕JC：“……”
給安步做完筆錄，年輕JC又轉向胡茬男人：“你晚上一直在家嗎？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當然有。”胡茬男人，“隔壁606妖精打架，叫了兩個小時。”
年輕JC：“……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胡茬男人投給他一個微妙的眼神：“大概從10點多開始，斷斷續續的, 我估計那個男的持久力不行, 兩三分鐘就射了，然後休息個一二十分鐘繼續折騰, 沒過兩三分鐘又安靜了，如此反反複複一直到11點多才終於消停，還不如我擼-管擼得久。”
年輕JC嘴角抽搐：“那604呢？有沒有什麼奇怪的響動？”
胡茬男人摸了摸下巴：“我的注意力都被606吸引了，你也是男人，應該可以體會，男人精-蟲-上腦的時候，智商都集中在下半身，不會思考其他問題。”
年輕JC：雖然同為男人，但他一點都不想被代表，謝謝。
正在年輕JC還想問話時，一名年長的中年JC從凶案現場走出來，分彆掃視了胡茬男人和安步一眼，然後對安步道：“你就是第一個發現死者的人？”
安步點頭。
中年JC拿過年輕JC手上的筆錄看了看，眼中閃過一抹奇異，抬頭問道：“你還記得遇到這幾個人的具體時間嗎？”
“0點35分左右，我上樓之前看過手機。”安步肯定地回答。
中年JC麵色沉凝，說道：“剛才法醫初步鑒定，兩名死者死於昨晚10點到次日0點之間，所以你看到的這幾個人中，有一個很可能就是凶手。”
“能具體跟我說說這個看起來像神經病人一樣的男人和另外那個戴棒球棒的男人嗎？”中年JC這麼問，明顯是初步排除了那對情侶的嫌疑，況且已經知道他們的身份，隨時可以叫來問話。
安步覺得自己目前能說的都已經說了，貌似也沒有更多線索可以提供了。沉下心仔細回想，記憶如膠片一般快速掠過，隨即，忽然定格在一個畫麵。
“識彆腕帶……”安步低喃一聲。
“什麼？”中年JC似乎沒聽清楚。
安步說道：“我覺得那個男人可能真的是精神病人，他的左手上戴著識辨腕帶，雖然沒有看清編號，但腕帶上印著一個由四片菱葉組成的圖案。”
“啊，我知道，那是康複二院的標誌。”胡茬男人適時提供準確情報，免去了JC調查的麻煩，也不知道他是乾什麼的，七七-八八的東西知道的倒是不少。
“這個信息對我們很有幫助，最後那個戴棒球帽的男人呢？你還能記起什麼嗎？”中年JC又問。
“不不。”安步解釋道，“我剛剛說的就是那個棒球帽，他的衣服袖子有些短，插在手袋裡左手正好露出了半截手腕，手腕上帶著一條識彆腕帶。”
中年JC萬萬沒想到那個棒球帽才是精神病人，不過也不排除另外那個中年男人和他來自同一個地方。
“他們兩個看起來是一起的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能記起就這些。”安步也不是神，提供這麼多線索已經足夠幫JC節約很多時間了。
中年JC點點頭：“多謝你的配合，待會讓我們檢查一下你的手機，沒什麼問題你就可以回去了，等我們找到嫌疑人，我們可能需要你過去辨認一下。”
“沒問題。”安步知道他們檢查手機是為了確定她送餐員的身份，順便看看送餐時間和路線，以便完全排除她作案的可能。
正在這時，隻聽“叮咚”一聲，走廊儘頭傳來電梯門打開的聲音，眾人同時轉頭望去，隻見一名高大俊逸的男子從電梯中走出來，兩道銳利的目光準確落在安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