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步將染血的外套脫下來, 包上石頭扔進河中, 接著將襯衫從褲腰帶中扯出來, 長度堪堪可以遮住大腿上的子彈孔,褲子是深色的, 在晚上倒是看不出血跡。就是右肩上中的那一槍, 穿透了肩胛骨,在衣服前後留下了兩個破洞。
安步解開最上麵兩顆扣子, 將領口拉大, 儘可能蓋住前麵的破洞,然後又將後麵那個破洞撕扯成不規則的形狀, 到時候謊稱是被樹枝刮破的就行了, 這樣一來,襯衫上的血跡殘留也有解釋了, 更何況簡寧煊還不一定能夠注意到她後麵的異常。隻要蒙混到上車,就可以立刻將破衣換下來。
消耗了514點生氣值, 快速修複了一下頭上和腿上的傷口,隻在右肩上留下一點痕跡,以防被發現時無法自圓其說。
對於這種掩藏行跡的事情,安步早有自己的一套經驗,每次行動前都會考慮善後問題,儘量不留下太多疑點。即便不能做到儘善儘美, 但隻要不被人發現自己是個死人就算成功了。
將自己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清理了一遍, 確定沒有太大破綻後,安步這才朝來時的方向趕去。
剛走出樹林, 安步立刻聽到一個操著地方口音的聲音激動地喊道:“找到了!找到了!”
安步抬頭望去,隻見一位中年大媽快速衝過來,一把拉住她的手:“哎喲,小姑娘,你跑哪裡去了?你男朋友都快急死了。”
不待安步說話,周圍又有幾個大叔大嬸圍過來,七嘴八舌地說:“終於找到了,沒事就好,走走,快去找你男朋友。”
一群村民眾星拱月一般,將一頭霧水的她送到簡寧煊麵前。
簡寧煊沉默地盯著她看了一會,然後拿出手機,一一給這些村民轉賬,每人2000塊,價都不帶還的。
安步偷跑後,簡寧煊在附近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又不敢走太遠,擔心她突然回來,於是臨時雇傭了一些腿腳麻利的村民,以每小時200的價格,讓他們幫忙找人,找到人後,再支付2000塊。原本最先發現安步的是一位大媽,結果周圍的村民全都跑來領賞了。
簡寧煊也沒跟他們計較,一人2000,乾脆利落。這些村民臨走前還一個勁地誇簡寧煊:“小姑娘,你男朋友真不錯,下次可不要這麼任性,到處亂跑了。”
簡寧煊拉住安步的手,煞氣森森地將她拉到車邊。
“我可以解……”安步的話還沒說完,嘴唇就被堵住。
簡寧煊將她壓在車窗上,緊緊困在懷中。與其說是在吻她,不如說是在磨牙,帶著怒氣和焦慮,懲罰她的任意妄為,絲毫不考慮他的心情。
安步此時急需補充生氣,所以沒有拒絕他的親吻,反而主動抱住他的脖子,讓兩人貼得更近一些。
隨著生氣值一點點回升,安步逐漸感覺到唇齒間的溫熱和薰薰的氣息,好像有人在替她呼吸,讓她再次產生了活著的悸動。
她緩緩睜開眼,望著簡寧煊整齊而卷翹的睫毛,專注,澄淨,不帶一絲雜質。
睫毛輕輕撥動,那雙深邃的眼眸,為她綻放出一片絢麗的蔚藍。
簡寧煊慢慢放開她,貼靠著她的額頭,輕聲問:“為什麼一聲不響地從我身邊跑開?”
“可以不回答嗎?”安步原本已經想好說辭,但現在又不想說了。
簡寧煊換了個問題:“你的外套呢?”
“弄臟了,所以扔了。”
“是嗎?”簡寧煊看了看她敞開的衣領,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內衣的蕾絲花邊和性感的渾圓弧度。他眼神微暗,但下一秒,又變得十分淩厲,“你身上有血腥味。”
“那是……”安步回道,“……大姨媽來了。”
簡寧煊:“……”
表情如此誠懇,他幾乎就要相信了。
“說到這個,我好像從來沒在家裡的廁桶中,發現過你扔掉的衛生巾。”簡寧煊一副準備深入探討的模樣。
安步不慌不忙:“因為,我用的是衛生棉條,輕便、小巧、防測漏。”
簡寧煊:“……”
在女性問題上,簡先生到底不是安步的對手,這件事就這樣被她蒙混過去了。不過,並不代表簡寧煊心裡沒有其他想法。他可以不探查安步的隱私,但若是涉及她的人身安全,他絕對不能任她胡來。
兩人暫時達成一致,沒有繼續深入這個話題,轉而關注這場火災的情況。
在安步追著士兵和軍犬跑進林子後不久,消防隊和JC就趕到了。經過兩個多小時的撲救,火勢基本已經得到控製。
起火的樓房被隔離起來,不允許群眾靠近。
安步原本也準備離開了,但就在上車的瞬間,突然想起一件事。她之前發現的身上出現死氣的軍犬,不是兩隻,而是三隻!除了威猛和大劍外,還有一隻名叫“赤牙”的軍犬。
正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轟然一聲悶響,安步猛地回頭,隻見那棟被燒毀的樓房四周煙塵彌漫,視線被阻,剛才似乎有什麼東西爆-炸了,雖然威力不是很大,但也震落了一片磚石碎塊。
“赤牙!”一聲悲呼忽然從煙塵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