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林序拖過旁邊的椅子,懶洋洋地坐下。
這本沒有利用價值的書被他扔到床尾,書本的封殼撞到硬幣,清澈地叮了一聲,像是敲響了招魂鈴。
男朋友仍舊堅持:“我睡著了。”
林序被幼稚的愛意逗樂,翹著腿,手肘撐著膝蓋,手掌托著自己的下頜,先發製屍:“寶寶,我問你哦。如果我死了,隻有寶寶的前任才能複活我,但條件是寶寶要被前任吃掉,寶寶會怎麼做?”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
男朋友睜開了眼,看著林序,認真道:“我沒有前任,從始至終你都是我的唯一。”
林序:“……”
敲。
男朋友視線下移,落到床尾的書和硬幣,眸色暗了暗:“如果我死了,隻有寶寶的前任才能複活我,但條件是寶寶要被前任吃掉,寶寶會怎麼做?”
一個問題翻來覆去地從不同人口中說出。
林序歎息一聲:“我跟你一起死。”
男朋友很開心:“那就一起死吧。”
猝不及防,林序再次被拉到靈床,視線落黑。
監管者宣布:“你還有三次機會,中場休息時間是五分鐘。”
林序抗議道:“可我的男朋友很開心,我明明給了最標準的答案,憑什麼判定我懲罰失敗。”
監管者冷聲反問:“你說呢?”
因為懲罰內容是哄睡男友,而不是回答男友的送命題。
不應該啊,這個問題困擾著男朋友,以至男朋友無法安息。
他給出了讓男朋友滿意的回答,男朋友不應該滿意地安息嗎?
除非這個送命題遠比林序想的還要複雜。
表麵看,這是一個送命題,實際上,這是一個複雜的送命題。
林序第三次傳送到了男朋友的家中客廳。
他站在臥室門前,不得不用心去思考。
男朋友問的這個送命題到底藏著怎樣的心思呢?
前任代表著過去,現任代表著現在,所以……是想了解他的過去嗎?
可是林序從不喜歡向現任提起前任。
林序推開了門,他拉過椅子坐下。
剛坐下,男朋友就往他手裡塞了一枚硬幣:“你來了。”
林序盯著這枚硬幣看了看,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他放置一邊,沉默地看著男朋友。
看見林序的表情,男朋友著急地撐坐起來,牢牢地抓住林序的手腕:“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林序仍舊沉默。
手腕上被鉗製的力氣加大,整個骨節都是涼的。
“寶寶怎麼不說話?怎麼了寶寶,快告訴我啊。”男朋友無法很好地控製僵硬的屍體,磕磕絆絆地從靈床跌下來,他曲起膝蓋,房間響起巨大的‘嘎嚓’聲。
竟然硬生生把自己的膝蓋折疊,半跪在林序麵前,把林序圈在椅子和自己身體之間。
“寶寶。”
“寶寶寶寶。”男朋友不住喚他,用怪異的腔調央求,“寶寶,寶寶,寶寶。”
告訴他吧,到底出什麼事了?
他好著急啊,他好在意啊,他好擔心啊。
寶寶,寶寶,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