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上山開始,吳雨心裡就一直惴惴不安,見她一直心不在蔫,臉色也不太好的樣子,楊萍終於忍不住了。
“我說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好不容易出來玩玩,能不能高興點?來,給本姑娘笑一個!”
吳雨隻能苦笑一下。
她很羨慕楊萍這種性格,什麼事都可以不往心裡去,心大的可以,她自問就做不到。
“你這是在笑嗎?簡直比哭還難看!”楊萍皺起可愛的小鼻子,“你是不是還在意剛才那個算命的說的話?”
吳雨很想否認,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真服你了!”楊萍不知該好氣還是好笑,“江湖騙子的話你也當真?他要是能算準,自己為什麼還坐輪椅?明擺著騙人的,而且我自己都不在乎,你愁眉苦臉的乾什麼啊?”
吳雨:“但是剛才……”
“這樣,前麵有個農家樂,我們去那裡坐著聊天、吃飯,其他什麼都不做,這樣總行了吧?要是這樣都能出事,那我也認了。”
“就是啊吳雨,”一起的男生也跟著附和,“你就彆在意了,有我在這裡,能出什麼事?”
吳雨還想說點什麼,但抬頭看看萬裡無雲的天空,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可能真是自己想太多了,這麼好的天氣,應該不會下雨吧。
既然不會下雨,那個算命的就說得不準,楊萍受傷也就無從說起了。
想到這,她的心情才稍微放鬆下來。
“這就對了嘛,”楊萍拉起吳雨的小手,“等本姑娘平安下山,再去找那家夥算賬。信口胡說,害得我的好閨蜜擔驚受怕,這件事他必須負責。”
……
隨著正午臨近,天上的太陽越來越毒辣,山林的濕氣被蒸騰起來,說不出的悶熱。
巫俊使用了兩次天機眼,體能消耗得厲害,感覺有點昏昏欲睡,便靠在輪椅上打盹。
迷迷糊糊間,感覺身上涼颼颼的,才發現原本晴朗無比的天空,已經籠罩起大片烏雲,樹林裡也開始刮起了涼風。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他心裡還是有點小激動,天機眼看到的東西,果然不會有錯。
突然一聲悶雷,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周圍擺攤的人們撐起了大雨傘,但心裡卻總感覺有些怪異。
真的下雨了!
這是巧合,還是這個坐輪椅的後生,有真本事?
如果他真有本事,那上午那個女孩子,會不會真出事?
想到這裡,大家都不由自主地留意起通往山上的水泥路。
……
“這鬼天氣,真要命了!”半山的農家樂裡,楊萍大聲地抱怨起來。
而吳雨心卻突突直跳,猶如昏暗的天空,壓著厚厚的烏雲。
果然被那個算命的說準了!
剛才還好好的天氣,突然就湧起烏雲,如此快的天氣變化,就算在盛夏也不多見。
“趁著還沒下雨,趕緊下山!”楊萍當機立斷。
“不行!”吳雨聽到這話,驚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慌張地說到,“不能下去!”
“怎麼了?”楊萍被閨蜜的反應驚到了。
“不是,隻是……”吳雨想了想,說到,“那個算命的說,你會在下雨的時候出事,所以我覺得,要不然等雨停了再走?”
楊萍眉頭微皺。
算命的,又是算命的!
今天她這個閨蜜是不是被洗腦了,怎麼一直在念叨這個。
“這場雨還不知道下到什麼時候呢,”楊萍說到,“我們從小路下去,快點十幾分鐘就到底了。”
望子山有兩條路通向山頂。
一條是盤山兩圈半的平坦水泥路,一條是幾乎直上直下的陡峭台階,由於比較狹窄,也被稱之為小路。
現在楊萍要走小路,在吳雨看來無疑是在拿生命冒險。
但楊萍脾氣倔,她現在就覺得吳雨被那個算命的洗腦了,跟那些進了傳x組織的一樣,怎麼說都沒用,就得證明給她看,等下山了,再帶著她一起找那個騙子,讓她腦子清醒清醒。
“萍萍!”
見楊萍不聽她勸,直接往山下去了,吳雨急得快哭了。
她的性格和楊萍就是兩個極端,在她看來,寧可信其有,明知道有危險還偏要對著乾,就是作死的行為,可她根本攔不住楊萍,隻能緊跟在後麵,祈禱千萬不要真有什麼意外。
下山的小路有些年代了,都是石頭台階,平時走的人很少。加上樹林比較潮濕,一些台階上都長起了青苔。
不過在楊萍的眼裡,這些台階根本不算什麼,比這危險幾倍的路她都走過,所以她健步如飛。
“萍萍你慢點!”
“哎呀大小姐,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楊萍已經被念得神煩無比,要不是好閨蜜,她可能都翻臉了。
天空一聲悶雷之後,周圍的樹林開始傳來啪嗒啪嗒的雨點聲。
吳雨心裡一涼,真的下雨了!
“萍萍,你彆急啊,我們慢慢走!”
“說了沒事的!!”楊萍加重了語氣,“再說我就穿這麼點,等下全淋濕了那才好看呢。”
楊萍的速度比她快,始終奔跑在最前麵,就連那個男生都有點跟不上她的腳步。
又一聲悶雷之後,雨點開始密集起來,三人很快被淋成了落湯雞。
特彆是楊萍,本來穿得就少得可憐,被大雨一淋,所有衣服都緊緊貼在身上,非親眼目睹者很難想象這番美景。
不過雖然被雨淋得渾身濕透,但山腳在望,讓她暗暗鬆了一口氣。
一直被吳雨在耳朵邊念,煩歸煩,腳下卻是小心翼翼,不是胡亂在陡峭的階梯上跑。
畢竟命隻有一條,小心點總是沒錯的。
現在快到山腳,台階變得平緩,兩邊都是柔軟的草地,最高的地方也不過一米多高,就算真的摔下去,又能出什麼事?
於是她停了下來,任由雨水落在早已濕透的短發上,等吳雨慢慢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