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康勝的確從小疏於管教,年紀不大就在外麵胡作非為,學彆人講江湖義氣,就到處惹是生非,典型的一個刺頭。
在部隊也不安分,大錯不犯,小錯不斷,指導員看著他不光頭疼,牙也疼,胃也疼。
複員後回到家裡,放著他老爸安排的事情不做,馬上就找到當年那些狐朋狗友,在他的帶領下,大張旗鼓地做起了古董生意。
這也不是什麼歪門邪道,全世界做這一行的人多了。
但國家的法律很明確,古董可以買賣,文物就絕對不行。
可偏偏康勝最近就到手一個文物,而且已經聯絡好了境外買家,下個星期就要去老街交易。
這個老街自然不是某個年老失修的街道,而是華夏和越國邊界接壤的一個省。
天機眼看到他要重傷,就是發生在交易的時候。
但這些都是很表麵的東西。
康勝之所以會去做古董生意,甚至不惜以身試法,膽子大到向境外倒賣文物,其實不是為了私欲,而是為了報仇。
他曾經的一個戰友,在一次打擊邊境犯罪的過程中犧牲了,對方是一夥文物販子。康勝花了兩年時間打進這個圈子,這次終於釣到了這夥人。
但這種跨越邊境的地下交易,凶險萬分,輕則受傷重則喪命,所以他選擇和他老爸割裂。
一是為了不讓他受到牽連,二來可能覺得萬一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爸也不會太過傷心。
他這一點做得很到位,他爸要不是身體不行,早就給他生了弟弟妹妹了。
這次他會跟康同軍來這裡,估計也是因為這次生死難料,想找個理由或者借口,多跟他老爸相處兩天,哪怕他們相處得並不和諧,不停地針鋒相對。
故事好像有點狗血老套,但巫俊卻不想吐槽。
他隻能說,這家夥真的有點傻。
報仇的方式有千種萬種,他偏偏選了最難、最危險、對自己最不利的一種。
彆看他現在裝得一副很吊的樣子,但這家夥真的很單純。
一對一甚至一對幾地剛正麵他不虛,但在那些狡猾如狐又凶殘似狼的文物販子麵前,他還是嫩得猶如一塊內酯豆腐。
所以這次東西被人黑了,帶去的人沒了,他靠著一身本領勉強活下來了,但卻留下一個殘疾的身體。
親者痛,仇者快,自己內心還要煎熬一輩子。
這不是傻是什麼?
“喂,算命的,怎麼啞巴了?”康勝懶洋洋地抖著腳,“你倒是說啊!”
“你知道嗎,”巫俊笑著說道,“真正心思厲害的人會把身上的刺收起來,看起來人畜無害,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再給你致命一擊。”
康勝眉頭一皺:“什麼鬼東西,說人話!”
巫俊笑著沒有理他,而是轉向了康同軍:“我要和他單獨說。”
“這……”康同軍猶豫地看了康勝一眼,估計是害擔心康勝動手打人,“好,那我就在附近隨便走走。”
康同軍去散布之後,巫俊又看向站在康勝身邊的那個小弟。
康勝想了想,便給小弟遞了個眼色,讓他也到一邊溜達之後,又裝作不耐煩的對巫俊說道:“有什麼屁話你趕快說,爺沒那麼多時間陪你扯淡。”
巫俊也不想跟他繞彎子,直接說道:“五天之後,你有難。”
康勝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五天後,正是他要去老街交易的日子。
但這事屬於機密,全世界也沒幾個人知道。
這個算命的,難道真像他老爸說的那樣,有點什麼本事?
不過隨即他又自嘲地一笑,他老爸一直就迷信這些東西,他嘴裡每個算命先生都有天大的本事。
眼前這個看起來毛都沒長齊,就算他是什麼神仙轉世,又能厲害到哪裡去?
什麼五天之後,可能是巧合吧。
他掏出一根香煙叼在嘴上,道:“你說有難就有難,有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