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覃曉雨有兩個姐姐,一個哥哥,她最小。
大姐二姐早就嫁人了,哥哥覃曉偉大學畢業後在市區上班,找了個女朋友,去年五一結的婚。
當時女方要求二十萬彩禮,再加一輛車,房子女方本來就有,就不用他們家出了。
這對於西林市市區來說,也不算特彆過分的要求,但總共也要三十多萬。他們家經濟情況本來就不好,為了這樁婚事,可以說是舉全家之力。
兩個姐姐每人給五萬,家裡東拚西湊有十萬多點。
覃曉雨自從高中畢業就出來打工,每個月都給家裡1500塊,當時也存四萬多塊了。
這些錢她爸媽說是幫她存著,但為了這事,也沒經過她同意,就把這些錢拿出來用了。
當時她也不知道,她還覺得哥哥結婚,做妹妹的也應該表示一下,就把自己留下來的錢拿了一萬塊當賀禮。
後來她才知道放家裡的錢也沒了,還好好地傷心了一場。但傷心也沒用啊,這些錢肯定沒她什麼事了,難道她還能讓她爸媽還?
這事讓她感觸良深,回來後就到處找兼職做,想多掙點錢,自己存下來,以後能有個自己的小店,這是她的夢想。
當時,即便這樣,家裡還是差了七八萬。
覃曉偉作為家裡唯一的男孩,從小就備受寵愛,特彆是大姐覃曉月,基本上就是個扶弟魔。
見到這種情況,她又背著她老公拿了八萬塊,說是借給娘家。
他們家也不是什麼有錢人,老公常年在沿海建築工地上,也是這幾年工資上漲,一年才能存下點錢。
本來弟弟結婚就要給五萬這種事,已經讓他很惱火了,要是再知道她又私下裡給了八萬,估計這日子也就過不下去了。
現在年關將至,覃曉月回娘家要錢,但娘家兩手一攤,沒有。
家裡借的賬還沒還清呢,哪裡有錢給她啊。
覃曉雨理解她的難處,可這事她又能有什麼辦法,她的錢被挪用了還沒地方哭呢。
覃曉月一臉愁容,長長歎了口氣:“曉雨,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你該去找我哥要啊,”覃曉雨說道,“是他結婚借的錢,難道不該還嗎?”
“他也難啊,”覃曉月說道,“他工資也不多,而且你也知道,結婚的房子是女方的,這本來就讓他很沒麵子了。”
難?沒麵子?
覃曉雨真的想笑啊,他在市區住著大房子,拿著二十萬彩禮,開著小車過著小日子,不知道多舒服愜意呢!
“而且我問過了,他說沒錢。”
“沒錢不能把車賣了?”覃曉雨沒好氣地說道,“一年不到的車,賣了也夠還你了吧。”
“你這說的什麼話,我能做出這種事?”覃曉月皺起了眉頭,有些不高興地說道,“我們家就你哥一個男孩子,從小到大吃了多少苦啊,現在好不容易才過上點好日子,難道我要去拆他的台?”
是啊,覃曉雨心裡說道,從小到大家裡最好吃的“苦”,都讓他一個人吃了,為了他結個婚,一家人都愁得焦頭爛額,他連人影都沒看到一個,真心是不容易。
“就算是這樣,你找我做什麼啊?”
“我這不是逼得沒辦法了嗎,曉雨,我知道你還有錢,借姐姐幾萬好不好?”
幾萬?
覃曉雨覺得簡直不可理喻。
“真沒有,我每個月工資都給家裡了。”
“你每個月不是隻給爸媽一千五塊嗎?”
覃曉雨說道:“對啊,但我工資也就兩千多塊,而且我自己還要花啊。”
“不止吧,”覃曉月說道,“你不是還有個便利店的兼職嗎,一個月兩千塊,再加上你在這裡的工資,每個月怎麼也有五六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