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覃曉月摸不清巫俊到底什麼想法,但事已至此,她決定直接把話挑明了。
“你和我妹妹的事情,我們都已經知道了。
“我就有話直說了吧,今天是我媽不放心,非要讓我帶她過來看看。
“剛才你也看到了,她對你還是很滿意的。
“要不你就趁著過年,挑個好日子找人來提親……”
“停!”
巫俊趕緊讓她住口,這才幾句話就說到提親了,再說幾句是不是該問孩子在哪兒上幼兒園了?
“我想你搞錯了,”於是他說道,“覃曉雨是到我這上班的。”
“上班?”覃曉月笑了笑,“上什麼班能幫你做饅頭?上什麼班能上到你……對吧,我是過來人,這些事我都懂。”
巫俊一個白眼,你懂個屁,老子清白都要讓你毀了。
覃曉月繼續說道:“其實我們家很開明的,曉雨是家裡最小的一個,大家都疼她,隻想她找個好歸宿……”
“你說完了嗎?”巫俊覺得這女人越來越沒譜了,“沒說完也彆說了,後麵還有人排隊呢。”
覃曉月臉色一變,道:“難道你睡了我妹妹,一點責任都不想負?”
我睡你妹!
不對,我沒睡。
換了幾個月前,如果碰到這樣的事,巫俊說不定會當麵發火,太尼瑪煩了。
但這段時間,他給幾百上千的人算過命,看過太多這種扯皮倒灶的事情,早就已經麻木無感了。
人一輩子總會遇到這麼些破事,哪家都有點,看你怎麼處。
其實,剛才在看了覃曉月的影像之後,這女人想說什麼想乾什麼,他已經有了大概,就因為看得太多,也毫無懸念,他現在也越看越透,覺得世間事不過如此。
然而,不代表他容得下一隻母雞一直在耳邊咯咯噠。
就讓狂風把這一切都吹散吧。
風來!
一陣風突然刮起,覃曉月不由一哆嗦,怎麼突然就刮大風了?
她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四周,最後看到巫俊冷峻的麵孔,心裡不由再一哆嗦。
這時更強烈的風毫無征兆地就刮了過來,周圍頓時狂風怒號,草屑紛飛,桌上的茶水四濺,仿佛什麼妖魔鬼怪就要出來一般。
覃曉月的衣衫獵獵作響,頭發被刮得猶如群魔亂舞。
但她看著巫俊,卻發現他坐在那裡紋絲未動,眼睛都沒眨一下,隻是冷淡地看著她,那是一種俯視的眼神。
這讓她覺得渾身發涼,難道這個人是個妖怪嗎?
不遠處茉莉和大黑的飯盆撞在一塊風水石上,覃曉月一驚之下,差點就摔地上,退了好幾步才站穩。
巫俊見差不多了,說道:“出去。”
覃曉月哪裡還敢久留,恨不得生出四條腿,但她剛走了兩步,突然發現風沒了。
怎麼又突然沒了呢?
明明剛才還刮得昏天黑地的,簡直沒道理啊,難道剛才是她的錯覺?
她回頭看了看巫俊,覺得這個人,這個地方,實在太詭異了!
“大姐!”剛走到門口,覃曉雨的身影快速從外麵跑了過來,剛才劉秀梅去找她,她才知道她們居然去找大師了,還說她大姐留下了,在跟大師說什麼提親的事,她瞬間腦子都快爆炸了。
這都是那跟哪兒的事啊!她急得一路從咖啡店跑過來的,氣急敗壞就拉住大姐,“你們瘋了,在這裡乾什麼?”
“我……我還不是怕你被騙了,才和媽一起來看看的。”
覃曉雨氣得跺腳,“誰要你們管,你趕快走吧!”
“你說的什麼話?”覃曉月本來就焦躁,現在被妹妹指責,那火氣就上來了,剛才還怕得要死,轉頭就忘了恐懼,“好好,是我多管閒事,你也彆那麼了不起了,不就是找了個有錢的男朋友嗎?我看人家也未必真把你當回事,就他今天對我和媽這態度,以後怕是有你哭的時候,到時也彆怪我這個做姐姐的沒提醒你!”
無理取鬨!蛇精病!
覃曉雨氣得渾身發抖,大腦在漲痛,心卻沉沉往下墜,她轉頭就走,一句話也不想多說了。
“你站住!你……”
覃曉雨沒理她,進了大門,兩眼通紅地來到巫俊麵前。
如果她媽和姐姐,真是為了她著想,怕她被人騙,她心裡可能還會好受一點。
但她知道並不是,那母女倆是什麼心思,她心裡比誰都清楚,她覺得所有的臉都被她們丟儘了。
大師這時候不知道怎麼生氣呢。
但就算大師不計較,她覺得也沒有臉麵留在這裡了。
“對不起大師,我媽和我姐給你添麻煩了。”
“算了。”
“大師,我……”覃曉雨支支吾吾地說道,“以後我還是不幫你割草了,對不起,明天我就不來了,工資我也不要了。”
巫俊理解她的想法。
但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發現覃曉雨的確是個懂事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