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明月已經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醫術能治絕症,風水學術連範彭都要跪,這是什麼樣的人啊!
關鍵是這人還是個算命先生,醫術、風水都隻能算是副業!
粟明月覺得心跳得厲害。
他來之前覺得,能夠給米崇俢改命,肯定是非常厲害的人物。
現在他知道自己錯了。
這豈止是非常厲害,這特麼簡直就是厲害到無邊無際了!
米崇俢有眼不識泰山,白白錯失了天大的機緣,他又何嘗不是差點班門弄斧啊。
還好今天有鄒海和範彭在,提前讓他了解到這位大師的高深,否則他可能真要丟人現眼了。
這時巫俊拎著一大筐甘蔗過來了,見大家都圍在欄杆邊看石頭,便問:“都站在那裡乾什麼?”
“大師,我剛才帶粟先生觀摩了一下風水石。”
“一個石頭有什麼好看的,”巫俊笑道,“過來喝茶,都涼了!”
這茶水是他專門用靈泉井的井水泡的,本意也就是給大家發點小福利,結果放在那裡都沒人喝,非要去看什麼石頭。
這不是揀了芝麻丟了西瓜嗎?
風水石那玩意兒,他現在都還沒弄懂呢,所以喝點茶才是最實在的。
“大師,”粟明月趕緊來到巫俊麵前,“粟某有眼不識泰山,若有唐突之處,還請大師勿怪啊!”
巫俊一下愣住了,這家夥什麼情況?
他就去砍了幾根甘蔗的功夫,怎麼變得這麼客氣了?
你這樣讓我有點尷尬啊!
“粟先生客氣,快請坐,其實我正想請教你一些專業知識。”
粟明月趕緊說道:“不敢不敢,我這點雕蟲小技,怎麼敢在大師麵前獻醜。”
巫俊看了看範彭,又看了看鄒海和蘇昊然,這幾個家夥剛才說什麼了?
範彭見粟明月推辭,有點替他著急了,大師這是要指點你啊,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一旦錯過就不在啊?
於是他趕緊對粟明月遞了個眼色,道:“粟先生,大師這是要指點你。”
巫俊:……我不是這個意思!
粟明月卻是突然醒悟一般,輕輕拍了拍頭,道:“你看我,太高興了,都糊塗了!”
巫俊:……
“好,那我就獻醜了,”吳明月說著,興致勃勃地在巫俊對麵,挪開麵前的茶杯,“請大師不要見笑!”
巫俊看了看快要涼掉的茶,不由感到可惜。
不過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不懂行的人看起來或許平凡無奇,但懂行的人才知道,要做到這樣是何其難得。
就像芯片一樣,普通人看起來就小小的一片,無非就是做得精致一點,但隻有真正了解的人才知道,它的內部結構是何等複雜和精密,需要怎樣的技術才能弄出來。
粟明月和範彭,就是因為太懂行了,才會連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都忘了,向他這個半吊子的算命先生誠心求教。
但偏偏這種事情,他又不好解釋。
就在他心裡感歎的時候,粟明月已經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了一把蓍草。
蓍草一共五十根,他隨意抽取一根放在桌上,然後隨意地把剩下的分成兩半,一左一右放好,開始以四根為單位計數……
這是比較傳統的占卜方式,最終可以得到卦象,然後通過解卦來得到占卜的結果。
隨著粟明月麵色凝重地進行著占卜,巫俊發現和他相連的那條細線,漸漸顯形。
巫俊不由好奇,難道他是在幫我算卦?
隨著粟明月手上熟悉無比的動作,幾根蓍草已經被他以特有的規律放在桌上。
巫俊看不懂這個,就是覺得無比繁複地把一把小棍分來分去。
不知道是因為天氣冷還是心理有點壓力,粟明月的手居然有點微微發抖,就在他準備擺上第二根蓍草的時候,突然手裡一滑,一把蓍草嘩啦一聲散落在桌上。
可能是這些蓍草使用的時間太久了,好幾根居然就這麼摔成了兩段。
粟明月為之一愣。
他用蓍草占卜幾十年了,從來還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他突然醒悟過來,這是天意啊!
高人的命運,又豈是他可以隨意窺探的?
孟浪了,孟浪了!
他把桌上散落的蓍草棍全部收集起來,然後嘩啦一聲扔進了桌下的垃圾桶裡。
世上有巫大師這樣的高人存在,他要這棍子又有何用?
巫俊看著他的舉動,不由一頭霧水。
方才那些小棍散落在桌子上,他還以為這是占卜需要,就像電視裡看到的,往地上扔幾個銅錢,然後看正反麵那種。
結果他轉眼就扔掉了?質量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