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俊覺得太扯淡了。
一個人把自己腦袋拎下來放地上,這怕是隻有聊齋裡才能有的情節吧?
要是那個英俊哥真能做到,他敢把腦袋拿下來給他看!
“大師,”這時範彭問,“你怎麼看?”
巫俊搖搖頭,道:“這不科學。”
範彭:……請問大師,你這是在逗我玩嗎?
都是幾個有超現實能力的人,差點就能搓火球了,你還跟我講科學?
全世界可能就你最不科學吧?
“這視頻什麼時候拍的?”巫俊問。
“昨天晚上,”張溪泮說道,“昨天已經很晚了,管家來告訴我,我父親身體有點不舒服。結果路過宗拉維蒙先生房間門口的時候,發現他的樣子有點古怪,就悄悄地拍了下來。”
昨晚嗎?
難怪英俊哥的影像裡沒有這段。
看來是因為範彭的出現,讓英俊哥不得不在大家麵前,悄悄地、低調地、但又讓人震驚地露一手,以鞏固他在張穀明眼中的地位。
說起來還是利字當頭,錢在作怪。
“看樣子,你倒是挺淡定的,”巫俊問道,“難道你一點都不感到奇怪?害怕?驚恐?”
“不會的,”張溪泮搖頭說道,“你可能不知道,降頭師在我們這裡很常見。傳說一些功力高深的,很多都會飛頭降。他們在淩晨的時候讓腦袋飛出去,去吸食老鼠、毒蛇的精血,然後來提升功力。
“我從很小就經常聽人說起,現在隻不過是親眼證實了而已,所以不會覺得奇怪。
“而且宗拉維蒙先生,又是我父親請來保護我的,他還救過我父親的命,我們都很信任他。”
愚昧。
巫俊不由在心裡說道。
就算不用天機眼,他也知道英俊哥用心不純,至少沒有表麵這麼單純。
為什麼?
直覺!
大偵探破案的時候,不都是喜歡用什麼“天生敏銳的直覺”嗎?
他覺得這東西他也有,而且還很多。
“所以你給我們看這個視頻,是什麼意思?”
“沒有彆的意思,”張溪泮說道,“我父親希望,範叔叔和他能夠和平相處。他知道範叔叔是有真才實學,也希望他們能夠成為朋友,而不是敵人。
“因為最近發生了一些,對我們華人來說……不算很友好的事,我們不希望內部出現什麼問題,哪怕是很小的問題。”
“放心吧,”範彭說道,“我們不會跟他有什麼過節,我們隻看風水。”
張溪泮笑著點了點頭,這才收起手機,離開了範彭的房間。
“大師,”這時範彭問道,“你怎麼看?”
這個問題他剛才已經問過一次了,不過他知道因為張溪泮在場,大師可能有所保留,所以又問了一次。
巫俊先對著整個房間使用了天機眼,確定沒有安裝什麼竊聽裝置後,這才搖了搖頭。
“假的。”
“假的?”
範彭顯然有些意外,如果巫俊說這是什麼法術,他可能還要相信一些。
到他這種程度的人就是這樣,因為見識並且擁有了超過常人的力量,所以更加相信在彆人身上,還有類似的力量存在。
“很小的時候,我在我爺爺舊書櫃裡,看到過一本很陳舊的《故事會》,上麵就有這麼一個故事。”巫俊笑著說道,“有人看到一個詭異的事,每天天不亮的時候,就有一個影子像剛才看到的那樣,把腦袋拎在手裡,慢慢吞吞地在走路。”
“結果呢?”
“結果很扯淡,”巫俊笑道,“其實那是個駝背老太婆,所以遠遠從背後看去,看不到她的頭。而她的手裡也不是什麼腦袋,不過是個夜壺。”
範彭:……
“你不覺得奇怪嗎?”巫俊繼續說道,“英俊哥大半夜的,做飛頭降這種聳人聽聞的事情居然不關門,而且張溪泮偷拍他也沒有察覺,還要背對著門,這怎麼看都是故意在裝神弄鬼。”
範彭認同地點了點頭。
“不過是不是騙人的,跟我們沒有多大關係,”範彭說道,“我們還是趕緊解決問題,然後離開這裡。”
不是我們,是你,巫俊心道。
“這彆墅到底是什麼問題?”
範彭想了想,道:“不瞞你說,我現在還不清楚。大的格局應該沒變,屋裡我也看過了,所有擺設都是我上次弄的,原封沒動。”
巫俊有點意外了,連範彭都不知道,那怎麼弄?
直接高價賣個風水石解決嗎?
這樣雖然是最快捷最有效的方法,但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要是外麵的索橋沒斷,他可能會這麼做,儘快解決問題收工。
但現在暫時又不能離開,所以他覺得,還是等到明天再說,大家先去找找謎底,會發現一些好玩的東西也說不定呢?
本來就是來旅遊的啊,而且難得碰到這麼有趣的事。
“那我們出去轉轉吧,”巫俊說道,“說不定能發現點東西。”
兩人離開了房間,敲了敲範曉磊的門,人不在。
估計是和茉莉到外麵談情說愛了。
年輕人就是這樣,遇到自己喜歡的人,總是按捺不住騷動的心,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膩在一起。
哪怕什麼都不做,心裡也是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