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下來,他記憶中的拳法就全部教完了。
於是他去了市區,找了很久才找到一本老舊的太祖長拳拳譜,每天自己對著拳譜練習,茉莉來了就教它。
而茉莉也對打拳很感興趣,至少比跟著大黑讀書,比趴在主人身邊睡覺好玩。
它也不跟著方恒去跑步了,跑步多沒有意思。
每天天不亮就守在老瘋子的帳篷旁邊,等著和它一起練拳,一直要練到天黑才肯回家。
如果被外人看到這個場麵,一定會覺得非常詭異。
但對於幾十年都意識迷糊的侯永平來說,卻感覺如同呼吸般自然。
……
經過幾天的觀察,楊薔已經摸清了大黑的活動規律。
每天早上四點,天色還非常黑的時候,它都會和一個小年輕一起到山上跑步,一直到天亮才會回去。
然後一整天就跟著牛老頭。
在牛老頭麵前,她是不敢輕舉妄動,所以她隻能在早上這段時間,才有機會下手。
所以她要先解決這個年輕的小弟。
說起來這年輕小弟也挺厲害,跑步的速度極快,而且看起來力氣也很大。
不過對她這樣的人來說,蠻力沒有任何用處。
像這種十幾二十歲的小年輕,血氣方剛的年紀,她隻需要勾勾手指頭,就能讓他乖乖地聽話。
就算讓他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不過現在她的主要目標是那條黑狗。
於是這天早上,她換上一套運動裝,早早地來到望子山上。
她選了方恒他們回家的時候,這時天色已經微亮,這樣方恒才能看清她的容貌和眼睛。
沿著清幽的山道,楊薔慢慢地朝山頂跑去。
方恒和大黑此時,也正順著山道而下,很快就在一處濃密的樹林中相遇。
“啊——”
楊薔裝作腳下一滑,摔倒在地上,膝蓋上早就準備好的血泡破裂,鮮紅的雞血浸濕了她白色的褲腿,看起來相當刺眼。
方恒一看有人摔倒,趕緊就跑了過來。
“你怎麼樣,沒事吧?”
“我膝蓋好痛……”楊薔露出可憐巴巴的眼神,潮濕的頭發搭在她的額頭上,露出無助的表情,“你能不能拉把我拉起來?”
“哦。”
方恒握住她柔弱無骨的手,輕輕把她拉了起來,楊薔順勢站了起來,又裝作很疼的樣子,一把抱住方恒的肩膀。
她的運動服裡麵隻穿著一件T恤,所以柔軟的部分緊緊壓在方恒的手臂上。
方恒似乎沒有什麼感覺,問道:“要不我幫你叫個車?”
“不用,你扶我到前麵,找個地方坐著休息一會兒就好,”楊薔腳下一瘸,順勢把方恒摟得更緊,同時開始施展她引以為傲的催眠術。
“小帥哥,你的肌肉好硬哦!”楊薔撫摸著方恒的手臂,如蘭的香氣吐在方恒的耳邊,嗲嗲地說道,“你是怎麼練的?”
“哦,那不是肌肉,”方恒很老實地回道,“那是負重用的沙袋。”
楊薔:“……你背上的肌肉也好硬……”
“那也是沙袋。”
“你胸口……”
“那還是沙袋!”
楊薔心裡MMP,老娘這是碰到沙袋怪了嗎?
難怪老娘的胸口硌得這麼痛。
“那你背這麼多沙袋,力氣一定很大啊!”
“不,我的力氣差遠了。”
楊薔:……
方恒的回答,完全沒有要往她語言陷阱裡鑽的意思,而且雖然扶著她,但方恒卻一直看著地麵,讓她沒有機會施展催眠術。
那就隻能用彆的手段了。
於是她長長的指甲,輕輕劃過方恒的皮膚,留下一些細微的粉末。
方恒隻感覺有條毛毛蟲爬到他的脖子上,不用渾身一震,差點就把楊薔扔了出去。
他反手一巴掌拍在脖子上,又重重地搓了兩下。
“怎麼現在還有蚊子?”
蚊子?
楊薔心裡猶如血崩似的,這可是她引以為傲的配方。
這種細微的粉末,男人隻要聞到一點,就要氣血沸騰,生出最本能的反應,然後對她迷戀不已。
那時她隻需要簡單地一個眼神,就能讓他俯首稱臣。
可是這個小年輕,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難道他是個女漢子?
不可能啊,喉結這麼大,而且下麵也有那麼大一坨,應該不會又是沙袋吧?
眼看就要到那個院子,楊薔知道今天的機會已經用完了。
“小弟弟,姐姐已經不疼了,就在這裡坐一會兒吧,”於是楊薔趕緊說道,“謝謝你幫忙,要不要姐姐晚上請你吃飯?”
“不用了。”
方恒把她放在路邊,便頭也不回地朝大門走去。
看著他一點也沒有留戀的意思,楊薔都不禁懷疑,難道我已經老了,魅力不夠了嗎?
這時一直跟在他們後邊的大黑走了過來,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這才跟著方恒離開。
這一眼讓楊薔心裡生出一絲寒意。
她有一種感覺,這條大黑狗其實早就看穿了她的意圖。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她自嘲地搖搖頭,不過是一條狗而已,這一定是她的錯覺。
今天是她低估了對手,明天再來,她一定要讓這個年輕小弟弟跪在她麵前,也要讓這條大黑狗永遠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