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裡的夜晚通常來得比較早,不到六點天色就暗了下來。
對於釣魚的人來說,這種程度的光線最不好,看不清浮漂,照手電也沒什麼用。
所以大家都收了魚竿,準備吃了晚飯,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後再繼續。
牛壽通帶著大黑和茉莉回來了。
或許是來到比較接近原始狀態的樹林,到處充滿了野的氣息,茉莉和大黑都玩得比較開心,渾身都沾滿了那種小小的草籽。
在外麵瘋了小半天,茉莉可能是肚子餓了,湊到土灶邊東看西看。
巫俊沒有準備它們的晚飯,便對它揮揮手:“沒多餘的,你們兩個先自己想點辦法。”
一聽可以繼續出去野,茉莉高興得轉身就跑。
老牛看著大黑追上去的黑色身影,有點擔心地問:“大師,這山裡應該沒什麼吃的吧?”
巫俊知道他現在心疼大黑,恨不得把它當親孫子那麼對待。
大黑學習成績好是值得表揚,但是學習歸學習,生活自理能力也要培養,否則以後讀書讀成傻子了怎麼辦?
“放心吧,這山裡怎麼也有幾隻野雞野兔。”
老牛這才坐了下來,還不時朝樹林裡看看。
隔壁三個專業人士也暫時放下魚竿,開始他們的晚飯。
大家帳篷搭得比較近,所以吃飯也挨在一起,隻見他們拿出了大餅和鹵菜,並端了一大鍋渾白的魚湯。
看了看他們桌上就幾碗白色的米飯,一個眼鏡兒就習慣性地揶揄起來:“我說羅斌啊,你們七個人雖然都沒釣到一條魚,但也不用吃白飯吧?”
羅斌不甘示弱地回敬道:“你放心好了,我們有的是好吃的,等下你彆饞得流口水就是了。”
不過他也不知道巫俊做了什麼,因為他看到鍋裡是空空的,一點做菜的痕跡都沒有。
巫俊從炭火堆裡掏出已經燒乾的大泥球,找了個石頭慢慢敲開,隨著乾硬的泥塊掉落,濃鬱的烤雞香氣伴隨著一股白煙飄散而出。
剝開錫紙,雞皮金黃油亮。
切開酥爛的雞肉,裡麵的肉片、土豆和胡蘿卜,又是另外一種香味。
“這是大師親自做的嗎?”鄒海有點意外地問,因為在他的印象裡,從來不知道巫俊還會做飯,“看起來很不錯,火候掌控得很好。”
巫俊心道我怕烤糊了,一直耗費天師能量感知著,火候再不好的話,那就隻能跳河自儘了。
李秋葉也流著口水說道:“看起來好好吃,大師你真厲害。”
隔壁三人看著他們豐盛的兩盆菜肴,有點不以為意地說道:“來外麵釣魚,要吃自己釣的魚才有意義啊,你們這不叫野釣,這叫野炊了。”
羅斌平時和他們玩笑開習慣了,毫不客氣地回應:“對,你們好好享受你們的野味,我們沒釣到魚,吃點香噴噴的叫花雞就好了。你看這雞肉,烤得外酥裡嫩的,肯定沒有魚湯好吃。”
三個專業人士被他杵得咧嘴一笑,剛才那個眼鏡兒又問:“羅斌,我們說好的比賽,到底算不算?”
“算,怎麼不算?”說到比賽,釣魚的人又怎麼會示弱,羅斌夾了一塊雞肉塞進嘴裡,“不就是一根龍紋鯉,我還輸是得起。”
“不是一根,是一人一根!”
“那也行,”羅斌說道,“不過如果你們輸了,可就要買七根,到時可彆說我們人多欺負你們啊。”
眼鏡兒不以為意地說道:“我們倒是想輸,但我估計吧,有點不太容易。”
“我們可是準備開夜釣的,”另外一個戴帽子的專業人士道,“你們七個人,大部分開不了吧?”
“那也不虛你們。”
……
就這樣一邊說說笑笑,天色很快就全部黑了下來。
牛壽通受不了山裡的冷風,便早早地鑽進了帳篷裡,兩個女生也圍在土灶旁不肯挪開。
至於鄒海和衛涵兩人,本來就是業餘選手,所以也沒準備晚上釣魚。
羅斌裹上一件厚厚的大襖,架上藍色光芒的釣魚燈,又在帽子上戴上一個頭燈,弄得像個曠工似的,坐上了他的釣台。
巫俊剛想去繼續釣魚,大黑和茉莉叼著幾隻野雞、野兔回來了。
它們不喜歡吃生食,巫俊也不讓它們吃生的,聽說生食血肉容易助長野性。
野兔有土腥味,就全部燉給它們吃了,隻留了兩隻野雞明天用來煲湯。
“晚上不許到山上亂跑。”
巫俊拍了拍兩隻的腦袋,這才回到他之前釣魚的位置,遠遠地拋出魚鉤。
鉤子落到水底後,很快他就發現好幾條不小的魚在附近遊動。
下午已經試過很多次,直接控製魚鉤刺是不可能的,魚鉤速度慢,力道不夠,連水草的葉片都刺不破,更彆說魚的嘴唇和鱗片了。
那如果讓魚鉤小範圍地移動,讓魚認為它是一條蟲子呢?
這個想法讓他眼前一亮,小心翼翼地控製著魚鉤,一點一點地朝魚移動過去。
結果這些魚就像瞎子似的,看也沒看魚鉤,又成群結隊地遊走了。
難道魚晚上看不見,覓食全靠的靈敏的嗅覺?
這就有點難辦了,係統不讓他用餌料,他這空鉤子又不是美少女,哪裡來的香味?
難道要等天亮了再來,今晚虛度光陰?
他覺得現在就放棄還太早了點,至少再想點辦法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