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尚武拿著撕開的樹葉，心裡有種再聞一下的衝動。
但早年在部隊的時候，讓他學會了克製，而且這東西感覺有點不正常，所以他強忍下了這股衝動。
最後他看了看旁邊的狗子。
“給你吃吧。”
他把葉子扔給自家的花狗，花狗一口就吞了下去，其他幾隻沒有吃到，更是眼饞地圍了過來。
“老張，”陳尚武問，“這林子是你家的吧，以前有沒有這個怪樹？”
“應該沒有吧，”叫老張的老頭吞著口水回道，“上次承包來測量的時候，我進來看過一次，這麼顯眼的東西，我肯定能看到。”
陳尚武拿手電照了照地麵，發現樹根的地方居然是新土，仔細辨認一下，他可以肯定這棵樹，多半是今天晚上才長出來的。
要是以前，他肯定會覺得不可思議。
但見識了農場的這些能夠快速生長的蔬菜，現在他已經有點見怪不怪了。
他看了看他家的花狗，剛才吃了一片樹葉，暫時還沒有什麼不良反應。
“陳老哥，你看上麵。”
陳尚武把手電照到樹頂上，發現那裡結著五六顆龍眼大小的果子，也是血紅血紅的。
手電的強光照過去，就像一顆顆通透的緋紅瑪瑙。
那誘人的樣子，讓幾個人不約而同地吞了口口水。
“陳老哥，”一個老頭忍不住說道，“你說這果子能不能吃？”
陳尚武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給你吃你敢吃嗎？”
“不敢。”
陳尚武心裡揣摩不定，這事還是太古怪了，他覺得暫時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這樣吧，今天晚上辛苦點，就不要睡覺了，”也是他說道，“我守著這棵樹，你們負責巡邏，然後明天找大師過來看看。”
陳尚武搬來椅子和毛毯，和幾條狗守在樹林裡。
一夜平靜，直到東方發白。
陳尚武睜著眼睛守了一夜，此時已經非常困頓，但他突然發現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讓他濃濃的睡意瞬間全消。
這棵血紅色的香樹，開始自己動了！
沒有風，幾條狗也沒有爬樹，但它自己就動了！
剛開始是樹葉，像被觸碰過的含羞草那樣，慢慢卷成了一條棍，緊緊地貼著樹枝，然後樹枝開始收攏。
整個樹看起來，就像一把倒立的大掃帚，那些紅色的果子，也被緊緊地包裹在其中。
這還沒有結束。
當第一縷天光透過濃密的樹梢，照在紅樹上時，它以極快的速度縮回了泥土裡！
整個過程看得陳尚武目瞪口呆，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地上隻剩下一個黑乎乎的小洞。
這到底是什麼古怪的東西？
“陳老哥！”
天色亮起來後，幾個守夜的老頭一起走了過來。
“樹呢？”
“不見了。”陳尚武愣愣地回到，“它剛才，自己縮回地裡去了。”
幾個老頭目瞪口呆地看著地上的洞，活了一甲子多了，還沒有遇到這麼古怪的事。
“這是不是妖怪啊？”
“瞎說什麼呢？”陳尚武道，“要是妖怪，我們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裡？”
“這倒也是，不過萬一是個好妖怪呢？”
“等下！”老張頭看著陳尚武，突然瞪大了眼睛，就像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你們看陳老哥，他是不是比昨天年輕了些？”
“好像是啊，看起來隻有六十幾歲！”
陳尚武：……老子本來看起來就隻有六十幾歲！
被幾個人看得心裡發毛，陳尚武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還是滿臉皺巴巴的硌手，心裡這才放鬆了點。
這要是真返老還童了，那還不被人當成妖怪來看？
這時有人忍不住問：“你們說，這個樹是不是傳說能夠返老還童的寶貝啊？”
“要是有那樣的寶貝，估計能賣很多錢吧？”
“傻了啊你，有這種寶貝，肯定是留著自己吃了！”
陳尚武擺了擺手：“彆瞎猜了，先找點草把這個洞蓋起來，我現在就去找大師來看。”
幾個老頭七手八腳地弄了些野草，叫老張的老頭覺得隻蓋野草有點不保險，又去弄了點乾樹枝來做個掩護。
就在他把樹枝蓋上去的時候，突然發現雜草堆裡，有一顆紅彤彤的果子。
這讓他心頭一陣狂跳，看看其他人都沒有注意，飛快地把這顆果子撿到了口袋裡，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跟大家一起離開了。
陳尚武安排好今天的摘菜任務之後，便以最快的速度朝望子山上走去，幾個守夜的老頭也各自回家休息。
……
老張頭揣著一顆紅果子，心裡七上八下。
他覺得這個果子，絕對不是一般的東西。
想想看啊，一棵能夠自己縮回土裡的樹，結出來的果子能普通嗎？
而且昨天他也聞到樹葉的味道，就已經讓他饞得要命了，這要是果子，又該是怎麼個好吃法？
要不是昨天晚上人多，而且太過古怪，他肯定忍不住，現場就要嘗嘗是什麼味道。
這棵樹長在他家山裡，本來就是應該屬於他的東西，又是從地上撿到的，所以他也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但他還是不敢吃。
他決定等大師弄清楚了，如果真是好東西，那他再來慢慢享受。
回到家裡，老伴兒吳秀珍已經做好了早飯，他匆忙吃了一點，找了個玻璃的罐頭瓶子，把紅果子裝好後，這才一頭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
巫俊操控著一枚飛針，靈巧又快速地在空氣中飛來飛去，偶爾穿透一隻在這個季節還幸存著的蚊子。
見陳尚武突然來了，便把針收了起來。
看著他氣喘籲籲的模樣，巫俊不由心裡奇怪，這一大早的難道農場出事了？
可陳尚武有他的電話，出事了也不至於親自爬上來跟他講吧。
“怎麼了？”
“大師，”陳尚武看院子裡沒有彆人，便直接說道，“昨天晚上，農場的樹林裡發生了一個怪事。”
“什麼事？”
陳尚武一邊講述的時候，巫俊也一邊通過他的影像，了解到了整個事情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