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哄得陳張氏心裡頭鬱結稍散,總算沒在繃著個臉,她揉著心口,:“真不知道貴人瞧上她什麼,狐媚東西,不就是一張臉嗎,這世上的男人難不成都這般膚淺不成,哼。”
奶嬤嬤一臉的無奈,不就是一張臉,可就是那一張臉,真不知這老天爺是怎麼造的人,心眼偏的毫無邊際,好似旁人都是泥點子濺出來的,隻六姐兒是他老人家親手捏出來似的。
這邊陳張氏往前院去迎人,那頭府外的陳鶯鶯就叫人砸開正門,聞訊趕去的陳大老爺和二老爺,並一家子叔嬸。
一進門,陳老爺就劈頭蓋臉責罵道,:“翻了天了,竟然敢砸自家的正門,你心裡頭還有沒有把這府裡的人放在眼裡。”
陳鶯鶯才登上從角門處匆匆跑過來抬著的小轎子,叫聽見她爹的嗬罵聲,轉身就出了轎子,她神色淡漠的看了一圈,疾聲厲色的陳大老爺,眼睛不怎麼老實的陳二老爺,眼珠子亂轉,臉上一片鄙夷的二嬸娘,半遮著臉看笑話的幾個姨娘。
從剛才陳鶯鶯一聲令下,抬轎子的仆役行動果決的砸門開始,崔蓁蓁就驚住了,因著她是庶女,偶有的極少次進出都是從府裡的角門出入。
那正門,崔蓁蓁從來都走不得,不讓從正門進,就直接要砸開自家的正門,這番操作讓崔蓁蓁又是莫名爽快,又怕人吃虧。
果不其然,進了門,就是一番熟悉的訓斥聲,崔蓁蓁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長久以來的畏懼讓她不敢反抗父親嫡母的權威。
還沒等來拖去罰跪的嬤嬤,就覺得自己張口了,:“自家人,可真是自家人,怎麼,這正門,陳湘走的,我就走不得?”
“湘兒是府裡的嫡姐,你是個什麼東西。”疾步而來的陳張氏聽見陳鶯鶯攀扯自己的寶貝女兒,脫口而出就是責罵。
“什麼東西,”陳鶯鶯重複了一句,隨即笑了,她笑的張揚又明媚,整個人像是熱烈的恨不得催生整個夏日的豔陽花。
她麵對著陳張氏,指著陳大老爺的鼻尖,:“這句話,你得問問這個老東西,不待我及笄,就送我上了那張的床,我哭著求你的時候,你們在哪,怎麼,隻是這明麵的買賣已經滿足不了你們了,恨不得把我扒皮抽筋的刨開來嗦髓食血了嗎?”
“虧得他,這幾年,京城裡的貴人到叫我睡了個遍,你陳夫人走出門去,就沒聽過嗎?”
“這是大公子放出來了,陳夫人的娘家保住了,就又有底氣來甩臉色給我看了?”陳鶯鶯耀武揚威,活脫脫一副妖豔*的模樣,嘴裡是半點也不肯留情,:“ 便是樓子裡迎來送往的花姐,龜公鴇母還有個笑的模樣呢,你們連她們都比不上。”
這話氣的陳大老爺一個仰倒,那丁點的愧疚半點不剩,他氣的暴跳如雷:“你這滿口胡話的孽障,當初我就不應該把你生下來,看看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都是慧——”
那是個不能提的名字,陳大老爺到是紮的準,陳鶯鶯沒了互相傷害的意頭,:“夠了!”
陳大老爺先是被嚇得頓了頓,隨後就是更加的怒不可遏,:“不孝不義的小娼婦,你竟然敢對自己的生父嫡母出言不遜,不過是給你幾分好臉色,你到真的以為自己是個什麼牌麵上的人物。”
“回府”,陳鶯鶯一刻也不想待了,她被從陳府仆役的人群裡擠出來的銀朵扶著,轉身進了轎子。
“隨她去,不過是給她幾分好臉,她的骨頭就輕了,出了這陳府,我看誰還看得上她,吃過幾日苦頭,就知道厲害了。”
崔蓁蓁瞠目結舌的看著今日的這出大戲,眼前的一幕簡直比她夢裡想到的,還要瘋狂,她腦子一時都轉不過來了,直愣愣的跟著重新坐在了軟轎上。
“小姐。”銀朵看著自家小姐默然不語的樣子,心疼的不行,當初被灌了藥的小姐被老爺帶走的時候,她就在跟前,她沒用,沒能攔住人,反倒被打了頓,關去了柴房兩天,最後還是滿身青紫,傷痕累累的小姐把她從柴房要了回去,那晚小姐坐在浴桶裡拚命擦洗,哽咽流淚的樣子,她這一輩子都忘不了。
這之後,小姐每次出府的時候,都沒帶她,隻囑咐自己幫她守好屋子,這樣的日子過了三年,小姐在沒哭過,今日卻,銀朵,小心的眨著眼,不想叫自己的眼淚落下來。
“傻銀朵,這有什麼好難過的。”陳鶯鶯伸手抹去了銀朵臉上的淚珠,銀朵不好意思的拿袖子擦了擦臉,她暗恨自己沒出息,反倒要叫小姐來安慰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崔蓁蓁:這是什麼神仙大寶貝,我這是遇見了什麼?我是誰?我在哪?我要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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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次都是放在存稿箱裡的,呼呼,若是有什麼錯字,有看見的寶貝們給我提醒一下,我抽空就改了,愛你們,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