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著府裡的衣食住行,表麵上看起來崔蓁蓁該有的都有,可內裡,全是不同,這兩年硬是讓崔蓁蓁瘦了許多,可她若是鬆鬆手,要讓你舒坦,那方方麵麵也關照的到,還是實打實能叫你感受出來的好處。
這頭崔蓁蓁還在感慨,外頭,透過窗縫無聲無息的看著崔蓁蓁的康嬤嬤,麵無表情的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康嬤嬤也是柳氏的心腹,早幾年的庶女也是康嬤嬤帶出來的,前幾日她才從平洲回來。
柳氏也是深諳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的人,隻是從前的庶女早早的就叫她立起了規矩,個頂個的恭順孝敬,除了崔蓁蓁這個半路被護出來的,她那姨娘滿身都是心眼子,好不容易收拾了人,崔蓁蓁的身上也總是時不時的冒出幾根刺來。
那軟刺沒什麼威力卻十足的讓人厭煩,順風順水慣了的柳氏這才下了狠手折磨崔蓁蓁,就是要掰斷了筋骨重新捏造脾性,若是崔蓁蓁沒挨住,就隻能怪她命賤,沒半點福分,可今個鬨這一出,柳氏的計劃就打了個對折,她隻得提前就拍了康嬤嬤來教導崔蓁蓁。
府裡容貌秀麗,脾性溫婉的庶女是極好的政治工具,用來籠絡人心,交流感情,都有奇效。
既然是工具,那就要聽話才能用的順手,畢竟之後都是要送出去的,否則若是心存不軌,天長日久的,難免壞事,柳氏是專門囑托過康嬤嬤的,務必上心,若是能教好,就留著,實在不好,過兩年風頭過了,就抹了她。
外頭金環提了膳食過來,她無聲的對著康嬤嬤施了一禮,見康嬤嬤點頭,她提著晚膳進了門。
崔蓁蓁早盼著金環回來呢,見人進來,話不多說,淨了手就連忙用起了飯。
煮的米油都出來的雞肉粥,佐了燙青筍,拌三絲,燕菜燒團和梅菜餡餅,吃口稀飯,在吃口酥鬆軟糯的點心,夾一筷子佐餐的小菜,餓了許久的崔蓁蓁吃的頭都不抬。
瞧著崔蓁蓁那毫無儀態的用飯姿勢,再加上剛剛她不停觀看屋內擺設的動作,打量到這,康嬤嬤就先搖了搖頭,和府裡的嫡姐沒有半點可比性。
說話做事蠢笨張揚,為著一點小事就不顧府裡的體麵,眼皮子淺,沒有半點的大局榮辱觀;
言行舉止毫無風度規矩,這方麵得下足了功夫;
性喜奢華,好享受,同時也有些欺軟怕硬,秉性不佳,容貌尚可,堪堪可一用,這是康嬤嬤給崔蓁蓁下的定論。
這樣的崔蓁蓁,康嬤嬤是半點瞧不上眼的,隻覺得她連給琇姐兒提鞋都不配。
但轉念一想,康嬤嬤就先嘲笑了自己,不過是一個庶女,自己作何和琇姐兒比較,按理,這樣的人物是極好□□和拿捏的,怎麼就出了今日的這般鬨劇,想來是府裡這幾年事情多了,夫人身邊少了自己,府裡的規矩都有些鬆懈了,明日該給夫人提醒幾句才是。
看著屋內吃了兩碗還想吃第三碗,被金環連勸帶阻攔著的崔蓁蓁,康嬤嬤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用罷飯,崔蓁蓁看見金環似乎欲言欲止,想起還候在耳房的康嬤嬤,崔蓁蓁趕忙裝作手指頭疼的模樣,哄得金環為自己又重新換了藥,之後,又催著她把下午大夫開的藥端來,一會一個主意,就是不願意金環張口。
見崔蓁蓁如此,金環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笑了笑,不再張口,小心的端了湯藥來,:“奴婢看著時間呢,這藥正溫著,您這會子喝正好。”
說著,她又從櫃子裡取出來一盒蜜餞,:“因著您用藥,夫人特意囑咐下廚房給您送來了蜜果子,讓您甜甜嘴,隻是囑咐奴婢看著,不讓您多用,免得壞了牙。”
儘管知道這丫鬟是柳氏派來盯著她的,但相處了這半日,崔蓁蓁很難不對金環心生好感,做事細心周到,說話又好聽。
崔蓁蓁不是傻子,她的姨娘也沒有把她往白癡的方麵養,隻不過是崔蓁蓁這兩年自己腦子轉不過彎了來,逃避事實,自己跟自己較勁。
說她膽子大吧,被崔尚書的冷臉輕而易舉的就嚇退,被柳氏罰跪,跪的她掉眼淚也不敢反抗,被丫鬟欺負,也沒有擺正自己的身份製止,但你要說她膽子小吧,她又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敢堂而皇之的和崔芸較勁,慪氣慪的全府上下都知道,還屢教不改。
如今想來,都和魔障了一樣,崔蓁蓁也說清楚自己是為著什麼,嫉妒是真的,憤恨也是真的,但被罰了那麼多次,她那麼怕疼的一個人硬是頂著全部死心眼的和崔芸較勁,每每掙也掙不過,就是不死心。
作者有話要說:框框,框框,我去捉捉蟲就見了好幾個框框,我尋思著我也沒寫啥呀。(揣手望天.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