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晉江文學城首發(1 / 2)

這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 恩威並重,看著皇後娘娘對宸妃的問責,在場的眾人心裡彆提多快意了。

麗妃捂著臉, 萃了毒的眼神也狠狠的紮向了蘇綰綰,恨不得張口就求了皇後也在這大庭廣眾之下, 派上十幾二十個嬤嬤, 當眾打死蘇綰綰這個妖妃。

麵對皇後的問責, 眾人那羨慕, 嫉妒,憤恨的眼神, 蘇綰綰卻忍不住勾著唇笑了起來, 美人就是美人,哪怕是恨死蘇綰綰的人, 也不得不承認, 這妖妃如今是越發了得了。

剛剛被嚇退的淑妃已經忍不住了, 她膝下已經有大皇子,且如今大皇子也已經在朝中立足了,皇後膝下無子,她的位置本該是隱隱超脫於眾人之上的。

誰料今日卻被蘇氏下了麵子,雖然她不像麗妃一樣,被打的麵目全非,但被迫一直屈膝施禮不叫起, 也足夠讓她丟臉的。

料想這妖妃此刻不能作得無法無天, 淑妃不再遲疑,:“宸妃你大膽,皇後娘娘問你話呢,你不僅不請罪回話, 還敢公然發笑?還有,你今日穿的這是什麼?這金色可是皇後娘娘才能用的顏色,你卻膽敢僭越,宸妃,你這是對皇後娘娘的大不敬!”

“淑妃說的是,皇後娘娘,似這等目無尊位,甚至對一宮主位都敢直接動手的悖逆之徒,娘娘,您可不能心軟啊,該嚴懲以正宮中風氣,否則日後宮中的姐妹們如何安心。”底下的人不敢插話,寧妃皺著眉,一臉柔婉卻堅定的應和道。

“宸妃你聽到了?你可知你今日已經犯了眾怒。”皇後看著蘇綰綰,雖還是問句,但心裡升起了一個隱秘的期盼,她趙嫣才是正宮,她才是皇上的妻子,但皇帝眼裡卻隻有蘇綰綰一人,甚至封了她宸妃,宸妃,天知道當時的皇後聽到這個稱號的時候,是怎樣笑著答應下來的。

隻要一個機會,就這一個機會,若是...

“皇後娘娘,您知道昨夜陛下對臣妾說什麼了嗎?”蘇綰綰撇不都撇淑妃和寧妃一眼,她的眼神像是帶著笑意,又像是炫耀的說著悄悄話。

蘇綰綰這樣目光全然的落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就像是無端的引誘,這種奢靡耀眼的妖姬,就該落在這紅牆朱瓦內,被帝王的寵愛重重包裹著。

但蘇綰綰有恃無恐的一張口,皇後娘娘的手捏緊了。

底下新入宮的小妃嬪還沒侍寢,自然也是沒有麵過聖駕,如今一聽宸妃要說皇帝私底下與她說的話,自是一個個好奇的豎起了耳朵,而舊人一聽宸妃這話,心中就直覺不好,今日怕是沒法子治住這個妖妃了。

“昨晚,陛下與臣妾說了,臣妾就像這初生的旭日,這金色,臣妾穿著最是好看,所以陛下親口說了要臣妾今日換了這身衣裳,晌午他可是要看的。”

旭日東升,如此祥瑞的稱號,殿內眾人眼神紅的像是要滴血,呸,這妖妃也配。

蘇綰綰的語氣太過婊裡婊氣,也實在是太過討厭了,連一貫表現的最是柔弱消瘦,與世無爭的柔妃,都忍不住看向了蘇綰綰。

蘇綰綰對這些嫉恨的目光視若無睹,她掩著嘴,還在輕輕的笑著,:“陛下還說呢,但凡,再有人敢對臣妾出言不遜,敢造謠生事,蓄意汙蔑臣妾是妖妃,就許臣妾呀——”

吊起了眾人胃口,蘇綰綰惡意的朝著麗妃眨眨眼,:“命人拔了那個造謠生事賤人的舌頭!”

如此血腥的場景,讓美的不似人間凡物的蘇綰綰又輕又軟的說出來,她的舌尖還稍微漏了一點一點,血腥又美豔,荒唐又靡麗。

殿內霎時一安靜,麗妃不嚎了,她背後滲著細汗,見鬼似的看著又蹙著眉,捧著心口,麵露疑惑的蘇綰綰,聽著她的鬼扯:

“皇後娘娘,您也知道。”蘇綰綰咳嗽了一聲,:“臣妾可是風吹不得,雨淋不得的,最是一副糖糕似的軟心腸,見不得這血糊糊的場景。”

“所以,”蘇綰綰挑眉看了一眼已經麵無人色的麗妃,說出來的話利的像把刀,刮著人的肉}皮,:“都是這個賤人對臣妾不敬,還口出狂言犯了聖上的忌諱,臣妾如今隻不過是小懲大誡,您和諸位妹妹就已經對臣妾橫眉立目,臣妾真是傷心。”

說著,蘇綰綰還假模假樣的擦了擦眼,她假的如此如此明顯,囂張的沒有半分遮掩,:“既如此,皇後娘娘,您說,臣妾是不是該聽陛下的話,拔了她的舌頭才好呀。”

圖窮匕見,見蘇綰綰打完麗妃還不肯罷休,如此耀武揚威,尖牙利齒的直逼皇後,眾人方才知道,剛剛宸妃讓她們行禮算什麼,那是懶得折騰她們。

這會兒才是真正的欺負人,看看,看看,宸妃這是要騎在皇後娘娘的頭上拉*呢。

殿內眾人一時安靜如雞。

皇上的旨意誰敢違抗,殿內眾人誰敢說皇上的不是,近來的皇帝年紀越大,脾氣卻越發固執了,心腸也越發冷硬,前不久甄府上下才被滿門抄斬,這當口,誰敢違抗皇命,是嫌一家子日子過得太好,命太硬了嗎?

剛剛說話的淑妃和寧妃此時一個捂著額頭,一個垂下了頭,柔妃捧著心口,個個都像是鋸了嘴的葫蘆。

至於麗妃,她看見了蘇綰綰看過來的目光,麗妃已經抖得不像話了,這妖妃,不,這宸妃她是真敢。

麗妃不敢出聲,她不敢賭,她就怕蘇綰綰一激動,真讓人進來拔了她的舌頭,此刻的麗妃心裡已經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她為什麼要跳出來刺激宸妃,她為什麼要出來挑釁,皇帝對這妖妃的偏心眼,她還沒領會夠嗎?做什麼要作出頭鳥,麗妃眼含熱淚的將求救的目光落在了皇後娘娘的身上。

殿內的氣氛讓人窒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琉霜額上全是冷汗,她看了一眼蘇綰綰,那樣刺目的金色,琉霜卻已經不敢在瞪她了。

皇後娘娘的指甲套都已經戳進了掌心,她看著蘇綰綰,心裡翻滾著怒意,恨意,一個妃嬪,如此放肆,如此放肆,如此放肆!但種種念想,她統統都勉強壓下了,殿內的人都在等她說話,麗妃哀求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皇後掌心在滴血,但麵上卻勉強露出一個笑臉,她的聲音也溫柔了許多,:“宸妃,想來...”

“哎呀,”蘇綰綰毫無顧忌的突然出聲打斷了皇後的話,隻見她矯揉造作的揉了揉腰,隨後就是一臉的哀愁,那微蹙的眉間,美的驚人,也讓人恨得牙根都在癢:

“與眾位妹妹說話真是愉快,一不留神,都到這時候了,如今時候不早了,都怪陛下鬨,臣妾今日起的太早,陛下心疼臣妾,說讓臣妾早點回宮休息呢,如此,皇後娘娘,臣妾就先回去了。”

真是打臉致死,不死不休啊,殿內眾人為皇後娘娘尷尬的頭皮都在發麻,一麵在心裡吐糟,愉快,愉快個屁,這般欺負人,隻有你自己覺得愉快吧。

皇後娘娘的表情都快要端不住了,她的臉色都青了,她心中那口氣硬生生的都哽住了,她閉了閉眼,不閉眼不行,皇後娘娘都怕自己忍不住,忍不住麵目猙獰的撲過去掐死這個妖妃,這個混賬。

壓住那口氣,皇後娘娘睜開眼,她也想早早的送走這瘟神,好好的一場拜見禮都給攪合了,這妖妃還是速速滾蛋的好,:“那今日新進宮的姐妹...”

“多謝皇後娘娘,臣妾告退。”蘇綰綰一副將新進宮的新人半點不放在眼裡的樣子,再次打斷了皇後娘娘的話之後,她懶洋洋的被扶著起身,微微屈膝向皇後行了一禮,隨後直接就轉身就扶著鴛鴦的手往外走。

她一麵走,一麵還衝著還跪在地上的幾個嬤嬤一招手,:“還在那跪著做什麼,跟本宮回宮,陛下還吩咐了你們要去後廚給本宮搬東西呢。”

這一刻,連一貫能忍,從來都是謀定而後動的皇後娘娘都沒忍住,麵色青紫的瞪著蘇綰綰離去的背影,見幾個嬤嬤還要給自己磕頭,皇後娘娘直接一擺手,一句話都懶得說,快滾快滾,在看見這些糟心的東西,她都忍不住要殺人了。

所有人都寂靜無聲的目送著宸妃離開,恍惚間似乎都瞧見了她背後的滔天妖勢,片刻之後,就是一齊刷刷的行禮,:“恭送宸妃娘娘。”聲音之齊,態度之恭順,前所未有。

崔蓁蓁也被吸的瞬間附身在了蘇綰綰的身上,此情此景,對於崔蓁蓁的震撼,不亞於她第一次看見陳鶯鶯指著陳老爺,陳家眾人鼻子罵的時候,不,比那還震撼的多。

蘇綰綰的態度囂張嗎?囂張。

她跋扈嗎?相當的跋扈。

她可恨嗎?對於殿內的眾人,尤其是皇後和麗妃等人,怕是恨不得扒了她的皮都是有的。

但你要看是站在誰的角度上來說了,崔蓁蓁有三觀嗎?有的,隻是有的不多,都被摧殘壓迫的隻剩一丁點了,更何況,她附身在蘇綰綰的身上,潛意識裡,就是站在蘇綰綰的一邊的。

從剛剛蘇綰綰耀武揚威的時候,崔蓁蓁就在激動,那板子打人的時候,她看的目不轉睛,若是她有這蘇綰綰的半點本事,若是板子是落在她那嫡母和嫡姐的身上......

崔蓁蓁的呼吸都變輕了,此前她附身的時候,清一色都是可伶而身不由己的美人,學的都是些保住自己的手段,她的嫡母在崔府二十多年,早就將府裡經營的如鐵桶一般。

崔蓁蓁隻能像個傻逼一樣苟著,裝傻充愣的苟著,才活的好些,但還不夠,還不夠,崔蓁蓁壓住激動,靜靜的附身在蘇綰綰的身上,這趟入夢,恐怕是她最大的收獲。

恰如皇後所想的,好好的一場拜見禮,都被蘇綰綰給攪合了,什麼威嚴,什麼敲打,什麼身份,啥都不是,草草收場。

宮道上,八人抬的轎攆並著後頭的一眾打扇,提燈的宮人,來往的小太監都無聲的退在一旁施禮。

“娘娘,您今日的舉動。”鴛鴦擔憂的看向歪在轎攆上閉目養神的蘇綰綰,她不說話的時候,美的就像幅畫,這等美貌已經美的太過,甚至達到了男女通吃地步,但前提是這畫似的美人不想存心噎死你似的開口說話。

“無礙,”蘇綰綰的眼睛都沒睜開,她剛剛也是昨晚被服了“仙藥”的老皇帝折騰的過了,腰酸的耐不住坐,不然,你看她噎不噎得死那些人。

想著,蘇綰綰的眼神就分給了鴛鴦一縷,:“莫怕,本宮還能這般好好的活些時日呢,等本宮的大限到了,自然也會給你找個好去處,這些時日裡,你可不能丟本宮的麵子,你是本宮的貼身宮女,不盛氣淩人些怎麼行。”

”回去了給你重新做身衣裳,這顏色太素了,本宮賞你的金墜子呢,你怎麼沒戴上,都戴上,戴的舊了就換新的,彆舍不得。”

轎攆抬得順順當當的,隻有輕輕的搖晃感,這微微搖晃的感覺,讓蘇綰綰的倦意襲上眉間,她輕輕的掩口秀氣的打了個小哈欠,聲音也迷糊了:

“對了,給那幾個嬤嬤每人賞些金子,獎勵她們今日的差事做得好,一會到了明輝宮也彆叫醒我,我睡一會兒.....”越說,聲音越低,崔蓁蓁要穿越過來時也半晚上沒睡好,如今被蘇綰綰的困意一帶,她都沒心思看看這皇宮內的景色,也隨之一同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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