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太子摸了摸陸嬈的頭發,遺憾又滿足的笑了。
遺憾的是他終究沒抵過私心,還是自私了一回,要年紀小小的陸氏賠著命和他待在這等著未知的命運。
滿足的卻也是她賠著命留在了這。
“多謝你,孤請你留下,陪陪孤。”
聞言,陸嬈瘋狂的點著頭,心滿意足的笑了。
***
隔的老遠的東院,最近春風得意,心情大好的三皇子,正笑嘻嘻的摟著兩個新進的美人尋歡作樂。
太子要倒黴了。
太子胸前的傷就是三皇子的傑作,本來,三皇子隻是安排了那些劫匪看看能不能截留一些賑災款,誰知道,那箭矢就和長眼睛一樣奔著太子去了,貫穿而過。
當時三皇子還在可惜沒有一箭穿心,結果太子又撐著身子,將滄州的事情處理的井然有序,滄州好了,太子卻病倒了,箭傷加時疫,十死無生。
景承霖就要死了,然後等班師回朝的時候,這次賑災的功勞全是他的,這驟然的喜訊砸在頭上的時候,三皇子簡直恨不得在門口放著鞭炮來慶賀。
正親吻著美人,聽到今日新進城禦醫的消息,三皇子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他猛然間伸手死死的掐住美人的脖頸。
太子終歸是太子,這些時日彆院被守的密不透風,三皇子想伸手進去都不行,本來困死太子等消息就行了,誰料又有禦醫前來。
“盯緊了彆院,若事有不怠。”捏死了目露驚恐的美人,三皇子涼颼颼的說著,:“染了時疫的人,是不可能能活著出來的,若因著染病心存死誌,放火**也是有可能的。”
甄明遠的背後默默一涼,隨後他恭敬的拱手施禮,:“是,臣明白。”
儘管三皇子覺得自己的命格外的金貴,但為著今後的更進一步,三皇子兄友弟恭的表麵功夫做的足足的。
人前,三五日間,他必定是要去彆院關心關心太子的,趕著新來的禦醫才到彆院,三皇子打定了主意,去探探風聲。
他的那位好哥哥不治而亡,自己死於時疫,才是最好的啊,彆的法子,終究是落了下乘。
打定主意的三皇子一刻都不想等了,徑自吩咐了下去,“走,去看看我的那位好皇兄。”
彆院內,陸嬈已經將自己精心梳洗好了。
如今院內的人都心情惴惴,無精打采,但陸嬈要讓自己麵對太子的時候,永遠都是活力滿滿,生機勃勃的樣子。
心理因素也是治病的重要因素。
一個唉聲歎氣,愁眉苦臉,見天抹淚的人一副你馬上就要升天了模樣的人,守在病人跟前,和一個清爽乾淨,鬥誌昂揚,充滿希望的人守在身邊伺候到底是不一樣。
但凡有點用的法子,陸嬈都願意試一試。
太子身上的熱氣不散,白日裡是低燒,夜間是高熱,還有胸前的傷,十分複雜,新來的禦醫已經開始會診討論了。
來往的其他人都裹著麵巾,唯獨陸嬈沒有,她就是抱著染病的念頭來的,看係統是如何判定的,她好來試藥。
如今禦醫才來,新藥自然是還沒研究出來,陸嬈去廚房端了碗粥和太子這段時日最長用的降溫的湯藥。
哪怕隻是治標呢,都要先時時將太子的發熱的症狀緩解一二。
前院和主屋之間,不巧,陸嬈就和前來探聽消息,裝模作樣的三皇子撞了個正著。
一見前院三皇子的側臉,細娘的記憶就霎時間翻了出來。
那是細娘記憶深處,人生中最重要的一道光,也是她將自己貶入了泥土中,做著這世間最不堪的事時心裡唯一的念想。
但對於陸嬈來說,眼前的三皇子,她隻有滿心的厭惡,所以回過神後,她迅速的就要避開。
這動靜卻驚動了三皇子一行人。
“誰站在那?”已經有護衛警惕的準備過來查看了。
**的,晦氣,陸嬈心中暗自咒罵,卻不得不上前。
“這是?”
三皇子的眼神在落在走過來的陸嬈的身上的時候,就已經亮了。
要想俏一身孝,這話說的無理卻又莫名的有理,陸嬈雖說是將自己收拾了一番,精精神神的去見太子,卻也沒腦抽到穿的花裡胡哨的去搞事。
她一身素淨的長裙,外頭裹著素絨繡花襖,頭上也沒戴那些叮叮當當的步搖珠釵,隻有一支墨玉色的簪子挽著發。
這支簪子是太子的,所以樣式格外古樸簡單些,挽著陸嬈長長的烏發正好。
能讓陸嬈自己都收手,連任務都開始忍著不做,警告自己不要太過貪心的美貌,到底有多驚人。
看此刻,三皇子的眼神陷在了陸嬈的腰上拔都拔不出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