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五分鐘的時間，大屏幕上令人眼花繚亂的數據終於停下了變換，回歸到空閒時的界麵，隻不過這一次，界麵中多了一個文檔。
淩琉轉頭看向方唐，正好撞進了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熱與激動中。
不過淩琉不是普通人類，他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姐姐，已經結束了！”
方唐笑吟吟地起身，毫不吝嗇地誇讚道：“實在是太厲害了，真不愧是我的淩琉，要是沒有你的幫助，我自己還不知道要弄多長時間呢。”
淩琉笑得很燦爛，他並不懂得謙虛的必要，也沒有謙虛的想法：“是的，姐姐，我也這樣認為，所以以後這種事情讓我幫你怎麼樣？”
方唐眨了眨眼，隱藏起眼中的神情：“當然，淩琉願意幫助我，這是我的榮幸。”
“那麼現在，淩琉，你能幫我比較一下09號到底是出現了什麼異常嗎？我隻能看得出她不對勁，多了些雜碎的數據，卻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然，”淩琉行了個紳士禮，“能為姐姐效勞，這是我的榮幸才對。”說完，他對方唐一笑，轉身調出了剛才整理好的數據，專心查看起來。
這次他的速度比之前慢了很多，方唐走到他身邊站定，一起看起來。不過淩琉看的是屏幕上的數據，而方唐觀察的重點，是淩琉的神情。
然而直到結束，淩琉都非常平靜。
“能看出來是什麼情況嗎？”方唐詢問道。
出乎方唐的意料，淩琉點了點頭：“如果這遍沒出錯的話，09應該是產生了雜碎的情緒數據，”他頓了頓，轉頭對上方唐的目光，“也就是說，09有產生獨立意識的潛力。”
他的目光太過平靜，以至於方唐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你是說，像你一樣的獨立意識嗎？”
淩琉想了想，搖了搖頭：“不，”還沒等方唐出聲，他接著說，“跟我不太一樣，09的情緒部分似乎更加豐富，如果接著這麼下去，她很有可能成為一名女性AI。”
方唐的心臟跳動得飛快，這實在是令她驚喜非凡。不，不是說09的事情讓她驚喜，而是在這件事中淩琉的反應，讓她有些堅定了自己的猜想。
在剛才的這段交談中，淩琉表現得太過平靜了，平靜到不正常。這幾天的時間，方唐已經充分見識到了他對“自己”的親密，或者說占有欲更加合適，可現在，麵對一名即將誕生的、與他類似的AI，他平靜過頭了。
現在這個反應，說明要麼前段時間他對方唐，或者說對“風梓”的黏糊是故意表現出來麻痹她的，要麼就是他已經知道了09這件事，已經過了應該驚訝或者憤怒的時候。
不管是哪個，都足夠讓方唐浮想聯翩。
不管是哪個，都能說明淩琉不對勁。他似乎過於成熟了，他知道的似乎太多了，尤其是對一名被清楚了記憶、本應該“新誕生”的AI來說，他現在的反應實在是太不對了。
這樣想著，方唐的血液沸騰了起來，那這是不是能說明，她那匪夷所思的猜想，有正確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