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唐看到書房中“不小心”露出來的那些資料時，心中有思索，有抗拒，還有恍然大悟。
後兩者，自然是來自那兩份不知來曆的意識。
她仔細看完了全部資料，記在腦子裡，然後還原著放回去，清理了自己的痕跡，一步步退出書房。
先不說娘親在書房中放那些東西的原因——畢竟，商場上的事情她可一點都不清楚——她回到自己房間，揮退了丫鬟們，板著一張臉，嘗試著跟“它們”溝通。
“你們難道沒有什麼想說的嗎？看到那些資料時候的反應不應該向我解釋一下嗎？”
空蕩蕩的房間裡沒有任何回應。
小方唐麵色沒有絲毫改變，暗道果然還是如此。
這段時間以來，她一直在嘗試著跟那兩份不知來曆的意識溝通，不管是在心裡呼喚也好，還是直接說出口也罷，統共嘗試了不下百次。
然而效果並不好。
除了涉及到某些信息之外，這兩份意識平時都沒有什麼反應。
就算像剛才那般，有了反應，也隻是模糊的情緒變化而已。
但是這兩份意識卻似乎知道事情的發展趨勢，並且大部分的選擇並不相同，甚至說完全相反。
既不會影響到她的安全，又能模糊地提醒她短時間的未來會發生什麼事。
有些意思。
坐在矮凳上的小方唐勾唇一笑，眉目間儘是誌在必得——不管你們是什麼，都要為我所用。
要不是她臉蛋圓潤粉嫩，想必還真有些氣勢。
*
方芷雲蹲下身，無奈地揉了揉那顆小腦袋：“唐唐乖，娘親該走了，等忙完這段時間，娘親就有時間多陪陪你了。”
小方唐粉嫩的唇瓣抿得發白：“娘親，這次不能不去嗎？”
方芷雲搖了搖頭：“乖，這次真的很重要，鬆手好不好，娘親很快就回來了，半個月，就半個月，我保證！”
緊了緊手裡攥著的衣擺，小方唐已經帶上了淚腔：“既然這樣，那、那帶唐唐去好不好？唐唐真的很舍不得娘親~”
方芷雲猶豫了一瞬。
這次的交易比較大，也比較重要，因為這個，她忙了挺長時間，已經很久沒見到唐唐了，也難怪她會這麼惶恐。
既然這樣……那就帶上吧，反正唐唐懂事，也不會胡鬨。
況且，萬一日後她應了批命，唐唐也該提前增長些見識。
有她手把手教些，總比日後磕得頭破血流好。
於是她點了點小方唐的鼻尖，笑著開口：“出去做生意可不像在家裡，要受很多苦的，不能隨時吃點心，不能睡你自己的床，還可能要連夜趕路，你真的想好了？”
“嗯嗯！”方唐破涕為笑，趕緊用力點頭，生怕娘親反悔。
上了馬車，半躺半坐在柔軟的狐裘上，方唐臉上卻沒了喜色。
這次出行不簡單，恐怕有危險！
雖然她並不了解娘親生意上的事情，但是，那兩份意識所表現出來的情緒卻讓她警惕不已——一個雀躍，一個擔憂中帶著些瘋狂。
而根據之前的觀測，小方唐實在是樂觀不起來。
娘親，難道會有危險嗎？
她攥緊了小拳頭，要真是這樣，她該怎麼辦？
突然，小方唐鬆了拳頭，自嘲地笑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