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搖了搖頭,看似很專業的眼鏡蔥廚繼續對眼前的兩人解釋到:
“這一次的題目是‘自己’,所以所有參賽歌姬的創作題材應該都是基於和自己有關的一切來創作的,例如自己的過去,自己的現在,自己的將來,自己的經曆,自己的愛好,自己的夢想,自己的閃光點,理想中的自己…………這一切,如果是其他歌姬來唱,必然很多人都會感同身受,但是,如果是蔥娘來唱呢?”
不等鏡音雙子反駁,注意到兩人左臂上的“02”之後,眼鏡蔥廚就一臉嚴肅地對著兩人詢問到:
“你們是第一代人造人吧?如果以你們的親身經曆來看,蔥娘應該怎麼‘歌頌’自己?”
僅僅是換位思考,看似普通的一個提問,頓時就將在場的兩人給難倒了,低下腦袋,苦巴巴地皺著臉,兩小隻頓時聯想到了自己的親身經曆:
因為身體有缺陷,所以被主人拋棄,在沿海城市裡流浪了三年,整個經曆簡直可以用噩夢來形容……姐弟不和,差點形同陌路……直到遇見了那位愛笑愛鬨,愛調教他們兩個的‘初音姐’,這個家才真正開始有了家的樣子…………
總之,這樣的親身經曆,再怎麼也不可能和在場的那些觀眾“感同身受”的吧?
看到眼前的兩小隻根本就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眼鏡蔥廚不由歎了口氣,繼續說到:
“舞台上的蔥娘此時麵對的就是和你們一樣的這麼一個狀況,人造人歌姬成為‘無主人造人’的情況不外乎三種:
其一,身體殘缺,被主人拋棄;
其二,主人意外逝世,沒有繼承人繼承他的遺產;
其三,從被製造出來之後,就為各國政府無償工作六十年,然後成為名正言順的‘退休人造人’。”
看到眼前的兩小隻越來越難受的表情,眼鏡青年雖然於心不忍,但還是將內心想到的最後一句話說了出來:
“在場的所有觀眾,除了同樣寥寥無幾的無主人造人,沒有一個人的親身經曆會是和蔥娘感同身受的,因為沒有人會想要給自己找一個主人,也沒有人想要被人拋棄,更不會有人想莫名其妙地自出生以來,就辛辛苦苦地為政府工作六十年…………
我不知道蔥娘是因為什麼原因成為‘無主人造人’的,但我知道,‘自己’這個命題,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成功將自己“擔憂”的情緒傳遞給了周圍的“蔥廚”以後,本來強憋了一口氣的某個眼鏡青年,此時終於露出了一臉“舒坦”的表情。
也是在這之後沒多久,白夜終於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行動了起來。
隻見在眾目睽睽之下之下,白夜伸出自己的食指,輕輕點了一下跟前那個“虛擬投影”的眉心,然後眾人就這麼傻愣愣地看著那個代表了“初音未來”的“虛擬投影”開始出現各種各樣的情況,先是發出係統紊亂一般的噪音,然後身體上的各種零件開始不斷老化,最後蔥藍色的瞳孔一暗,停止了運轉。
由這一點可以看出,白夜加持在“自己”身上的,應該是“時間”,而且不是一年兩年,而是至少一百年或者兩百年以上的時間。
甚至在停止運轉之後還不夠,肉眼可見的,眾人可以看到停止運轉的“初音未來”身上的時間還在不斷變化,先是“人造皮膚”老化,泛黃的泛黃,發白的發白,然後是記憶金屬被腐蝕,漸漸失去支撐整個身體的力量…………看著自己最終散落成一堆零件,麵目全非以後,舞台上的白夜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
“簡直太誇張了,蔥娘這是要唱‘人造人歌姬的末路’麼?”
看著這讓人目瞪口呆的一幕,眼鏡青年不由在這個時候下意識地吐槽了一句。
“艸,你剛剛說了什麼?”
看著周圍包括鏡音雙子在內的所有人都對自己怒目而視之後,眼鏡青年頓時從心(認慫)地補充了一句:
“抱歉,請當我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