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女人是一個比一個凶殘哈,不過有些人確實是死有餘辜……”蘭秋在人民警察非常不讚同的表情下立刻換了個說法,“但是但傷及無辜是不對是不對哈,幸好徐瑤同學還是靠譜。”
她一邊帶著許揚往楊德彪家走,一邊壓著心底的焦躁,沒話找話:“那徐瑤也挺牛逼啊,能把人攔下來。葉春意還有彆的同夥?就阿慧阿珍燒不成這麼多地方吧?這麼多有手有腳的女人也不能站著不動看她們動手吧?同夥是村民?”
這件事情影響雖然惡劣,但調查起來並不複雜,在現場的趙天青和霍知瑜早已給許揚簡要彙報過了。許揚大步追著蘭秋的步伐,有心給她解釋一下,但又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隻能回答她:“對,也不完全對。”
“什麼意思?”蘭秋腳步略緩,回頭看了許揚一眼,“難不成那些女人裡還有內鬼?”
看到許揚欲言又止的樣子,蘭秋冷嗤一聲,道:“也不奇怪,畢竟她們都一起在這生活這麼多年了,想不通也正常。”
說話間,蘭秋已經不耐煩等許揚慢悠悠的步伐,足尖一點直接掠出長長的一段距離,向楊德彪家飛奔而去。
也曾是個兵王已經在努力越野的許揚:???
出村的水泥路是近幾年才修上的,除了經常跟著楊德財出門做事的人,大部分村民還是住在群山之內,在村長楊德彪家附近。
晚上九點多,夜不算太深,原本楊德彪家的位置外圍了一層一層的村民。村民多為老人和小孩,看不見幾個青壯男女,他們一個個或是舉著電筒或是持著刀斧,臉上或多或少的蹭了些黑灰,俱目光警惕地向裡盯著。他們盯的入神,連蘭秋什麼時候靜立在了身後都毫無知覺。
仗著身高優勢,蘭秋眺過擁堵的人群,一眼便看見了楊德彪那被火燒得焦黑的小洋房。火已經滅了,幾條粗大的水管卻依然還在工作,黑灰被水流和成了泥漿,緩緩淌過水泥鋪成的地麵,幾十具燒得不成人樣的屍體並排放著,旁邊老人帶著幾個孩子哭聲震天。
房子後麵的豬圈是火勢最嚴重的地方,鋼架在大火中齊齊塌陷,剛送出欄一窩豬的高級豬棚又成了一些人的葬身之地。警察來的數量不少,連勸帶嚇擋住了暴躁的村民,卻攔不住逝者的親屬。隨著屍體一具具被抬出來,家屬們撕心裂肺的哭嚎聲也愈發驚心動魄。
蘭秋在一片混亂中眼尖地看見了蹲在門側的徐瑤,地上沒有無人認領的屍體,定睛一看,被燒破的門窗內果然有幾個纖細的身影在走動,想來就是那些幸存下來的女人了。
蘭秋的心定了定,以一種常人無法捕捉到的速度迅速溜進了房子裡。楊德彪這房子的一樓本就蓋得寬敞,被一把火燒光那些富貴的裝飾後愈發看起來空蕩。當然,這可能和大廳裡現在隻剩了十幾個人也有關係。也是進了門,蘭秋才發現之前的火勢應該遠比外麵看起來的嚴重,裡麵甚至能聞到很濃的油味。
蘭秋無瑕去理會這棟房子在她出去的那幾個小時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也無暇去思考剩下的女人們都哪裡去了。她心中不詳的預感加重,這種不詳的感覺在她上下跑遍房間每一個角落之後愈發加重。她甚至都開始恍惚,感覺眼前光怪陸離的人間景象都旋轉了起來,在她眼前轉成了一個萬花筒。
直到帶隊清理現場的趙天青發現了她,又把她送到大廳和徐瑤她們安置到了一起,徐瑤抓著她的胳膊跟她說了幾句話,蘭秋才像是突然掙脫了一個漩渦重新回到了人間一樣。
她目光灼灼,緊緊反握著徐瑤的手,急著問:“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說什麼?這從何說起啊!徐瑤心裡發苦,經了這一遭,怕是得有一段時間不敢做武俠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