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就奇怪問起賈珍父子的事,尤氏回答賈珍去太爺那裡,賈蓉說有事出門一趟,沒說什麼事她也不好問。
大家體諒她是繼母,對成婚的長子是要忌諱著點,按禮製賈蓉承爵後,尤氏是要把府裡的大權交給媳婦的,雖說現在賈珍還在,但以他那放蕩的性子,能活多久不說,肯定比尤氏早走,本身就大了尤氏十幾歲。
賈薔來迎很正常,不正常的是賈珍為什麼會去賈敬那,平日裡巴不得見不到才好,今兒巴巴的往上湊,不會真起了那心思吧。
鳳姐兒可是知道賈薔的真實身份,不然焦大罵起那齷齪事時,她和賈蓉相顧無言,否則以鳳姐兒的性情,如何會對賈薔另眼相看。
想到這低聲說道:“這事嬸子記下了,但你也要放寬心,真到那地步未嘗不是好事,薔哥兒敬著你這嫂子,那是打心眼裡的,蓉兒又是個不中用的,依我看若真是如此,薔哥兒還能護得住你,你那公公雖然混賬,但也知道府裡的傳承比什麼都重要。”
“嬸子。”
對於秦可卿這一聲叫喚,鳳姐兒沒理她,她知道秦可卿這是心病,不治心裡疙瘩,什麼藥也治不好。
想著給她一劑猛藥,接著說道;“你想那麼多沒用的,即使這會子就閉眼了,身後人家依舊會說閒話,倒不如好好活著,真要是薔哥兒掌權了,有他護著你,誰敢嚼舌頭。”
秦可卿可是極聰明的,如何聽不出鳳姐兒話裡的意思,這是鼓勵她綁住賈薔或許能擺脫賈珍的糾纏。
蒼白的臉上現出一絲紅暈,嬌柔地又叫一聲嬸子,鳳姐兒輕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好好養著吧,世事總難兩全,你道薔哥兒的母親願意擔那名聲啊,這不是為了兒子日後的前程嗎,誰知道那兒子是個沒福的,早早就去了。”
鳳姐兒在寧國府和秦可卿最為親近,兩人都是要強的,又都有管家理事的好手段,年紀又差不了幾歲,自然親近,不像尤氏畢竟是嫂子,平時還要端著溫柔賢惠的樣子,雖經常說笑但也親近不起來。
說了會兒葷話,鳳姐兒這才婷婷嫋嫋的出門,剛走出房門,隻見尤氏的丫鬟銀蝶兒慌慌張張地奔上樓,見到鳳姐兒急叫道:“璉二奶奶快去看看咱們奶奶,園子裡出事了。”
“慢些說,把氣喘勻了再說,大家子家,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鳳姐兒的威嚴這時體現無疑,銀蝶兒努力的喘口氣說道;“老爺和蓉大爺打起來了,兩人都跌下樓,外麵忙著叫大夫呢,奶奶聽到這消息這會兒暈倒了。”
“放你娘的狗屁,蓉哥兒那性子敢和珍大爺打起來,小心我扯了你的嘴。”
柳眉倒豎,鳳眼圓睜的鳳姐兒,嚇得銀蝶兒哆哆嗦嗦,帶著哭腔說;“奴婢不敢說謊啊...奴婢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說謊啊,老爺罵大爺,太爺生辰他去哪裡,大爺說老爺想過繼薔二爺,根本當他不存在,就這樣吵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