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禦書房劈頭蓋臉的就是一句話,青竹台如今堪用否,見到皇帝焦急的模樣,賈薔從懷中取出準備好奏章呈上。
皇帝仔細看完後歎息一聲道;“難為你了,隻是這後續的銀子要如何撥出,又不能引起彆人的懷疑啊。”
賈薔目光一閃,低聲說道:“陛下,揚州那邊每年有多少銀子進入內庫,若是差個十萬八萬會不會引起懷疑。”
“妙啊,愛卿果然是人才啊,淮揚那邊每年的例銀進入內庫的是六十萬兩,讓那邊上奏說兩淮水災,產鹽減少,內庫少十萬,戶部那邊的正稅再少個幾萬輛,直接交給你便宜行事就好。”
賈薔沉吟道:“陛下,這辦法可行,但要護住鹽運使,否則一旦有意外,這事就包不住了。”
君臣二人密議此事,把事情條理理順,賈薔正欲告辭,卻聽得外麵戴公公高聲叫道;“陛下,揚州急報,鹽運使熊通遇刺命在旦夕。”
砰的一聲響,皇帝剛剛拿起來的茶盅掉落地上,賈薔剛剛提醒他要保護鹽運使,自己還答應下來了,但還是遲了一步。
能殺熊通的沒彆人,除了太上皇能狠下這心腸,就隻有自己的弟弟忠順王爺了,這位極受父皇寵愛的弟弟,一直就是皇位的爭奪者。
若不是皇帝為嫡長,眾臣講究禮法為先,自己又謹小慎微的,恐怕,如今坐在龍椅上不會是自己,而是那位忠順王。
但老皇帝還活著,忠順王其實並沒有消除奪嫡的心事,皇帝每次想起這糟心的事,都能生氣,這也是原著中他後來下狠手的原因之一。
否則與國同休的勳貴,連續四家被抄家,這在皇朝曆史上是沒見過的,勳貴多是誰犯事治誰的罪,爵位很少被褫奪的。
賈薔一聽這消息登時急了,連忙向皇帝請旨南下,皇帝遲疑著,以賈薔的身份不適合南下,他現在掌管著京營,豈能隨便離開。
明白皇帝的顧慮,賈薔安慰道;“陛下不需擔心京城的安穩,如今京營中至少有三分之二人是效忠陛下的,特彆是戰鬥力最強的兩個營,微臣交代過,沒有聖上的旨意,就是太上皇下旨也不許理會,誰敢私自調兵就按造反先行誅殺,臣可不是手軟之人,那些心腹皆是敢為之輩,護住皇城不在話下。”
皇帝愣了愣,他可沒下這旨意,沒想到賈薔膽大到這地步,目光一凝偷眼望了望賈薔,見他一副坦蕩的樣子,不像是有異心的,這才略微舒了口氣。
賈薔如何不知他是在怕什麼,自古皇帝忌諱手握重兵的將領,最怕的就是軍心歸於領兵之人,而不是皇帝,這也是開國功臣少有好下場的原因之一。
賈薔斂容奏對道:“陛下,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臣早跟手下說過,日後一日淩空時,就是大家分彆之日,臣本是文官,自然回到文臣的行列,他們該去哪裡自有陛下決斷,臣包不了他們的富貴,隻有陛下才能。”
說著束手低頭以示服從,皇帝展顏而笑,擺擺手笑道:“不用這麼小心,朕若不信你,如何會一步步扶你上位,把最重要的京營交給你啊,去吧,這事我想想再讓人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