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禧堂中王夫人邢夫人同樣目瞪口呆,賈母遲疑地問道:“薔哥兒真覺得那不是善地,可你二叔祖應該不會這麼糊塗吧。”
賈薔搖頭苦笑道;“老祖宗還是想想法子,讓二老爺回來吧,他這外官當得....嘖嘖,你問問二太太,他從家裡要了多少銀子了,跟他去的人,家裡的媳婦現在都穿金戴銀了,他還不糊塗誰糊塗啊。”
賈母轉頭目視王夫人,見她不經意地點頭,立刻明白賈薔說的是真的,看來這個兒子又被人瞞著,底下人到處伸手,自己家還貼錢得不到清官的名聲。
貼點錢還無所謂,最怕的是底下人亂來,如果弄出事來,上麵怪的是你這當官的,畢竟那些人都是你管的。
賈母明白自己兒子真糊塗了,也就不再認同他說的親事了,遂讓人寫信告知,就說周家偏遠,若是能調到近些的地方還行,若不能就不讓家中女兒遠嫁。
卻說賈薔攪局了探春的親事,回去後卻皺著眉頭去了洞天,賈元春因問道;“洞主,我父那邊很棘手嗎,難道除了三丫頭的事還有其他。”
湘雲撲閃這眼睛看他,這丫頭心思沒那麼多,也不會去想其他,賈薔伸手攬過湘雲,對著元春點點頭說:“如今我都聽到了閒言碎語,你說那些禦史會沒聽到嗎,看來這次麻煩不小,要知道二老爺這次操辦的是軍糧,若是出了差錯,其他的不說,前線如果戰敗,我怕那些人會把罪名栽到他身上。”
“那如何是好”
元春急了,眼圈都紅了,畢竟那是她的親爹,親情是扯不斷的,賈薔苦笑道:“上次已經跟皇上說過二老爺不能做實事,這次我就不敢再說,沒想到皇上還會派他做這麼重要的事,看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這話說了沒幾天,這天賈薔剛剛服完賈敬的孝,皇帝早早地就下了聖旨,讓他回朝聽差,等候任命。
他一大早去上早朝,百官見到他還詫異,心說他怎麼來了,不過這時候不是打聽的時候,大家也就作罷。
朝會開始沒多久就聽到禦史台有人奏道;“陛下聖明,今有江西巡撫彈劾糧道賈政,重征糧米,苛待百姓.....”
洋洋灑灑的近千言,也虧得他口才很好,說的不見口渴,原來這江西巡撫跟鎮海總製是親戚,早知賈政被手下欺瞞,想來是個不中用的老紈絝,就想著替周家說親,不料賈政雖好騙,但他也孝順,要先問過母親才能定奪。
巡撫想著給點顏色看看,就參了他一本,不過倒也沒說是賈政貪腐,說的是他失察,致使民間沸騰,怨恨官府。
皇帝看看賈薔,卻見她眼觀鼻鼻觀心的不發一言,想到他曾說過賈政不堪大用,隻能壓下此事,輕輕地處理了。
下旨讓賈政回京,降三級回到工部行走,吏部跟禦史台雖抗辯不滿,但皇帝鐵了心放過賈政,明白的人看看站在大殿上的賈薔,就知道皇帝是看在這位的麵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