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順王等人的彈劾沒引起皇帝的重視,幾日不見動靜,榮國府漸漸放下心來,這天賈政正在招待親朋故舊,因著這次回來是被彈劾降級的,各家親朋請他他都沒去,這回看看塵埃落地了,就在自家設宴請酒。
榮國府大管家賴大匆匆進來稟報道:“老爺,外頭有錦衣府堂倌趙老爺進來了,帶了好幾位司官,說是拜會卻直接進來了,快去迎一迎吧。”
賈政納悶道:“錦衣府跟咱們家沒有交情啊,這到底是留客還是不留呢。”
賈璉在邊上忙叫道:“二叔快去吧,再踟躕人都進來了。”
果然二門有人來報,隨後就見到趙大人滿臉笑容直接進來了,說話卻不著邊際,那些親朋一看就明白這不是好事了,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言語。
賈政正要請人入座,卻見外頭有人進來彙報,說是西平王爺到了,趙堂倌立刻單腿跪下奏報道;“下官已將西府團團圍住,隻等著王爺來查抄了。”
眾人一聽這是要抄家啊,嚇得兩股戰戰,恨不得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西平王含笑說道:“不急,這些親朋不是賈府的人,先送出去再查。”
賈政賈璉此時已經是麵如土色了,禁軍將士說到抄家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隻見西平王說道;“趙堂倌,讓內宅女眷先回避一下,彆嚇著了人家。”
禁軍的一些將佐麵露譏誚的神色,抄家還管她們怕不怕啊,卻見錦衣府的一位司官大喝一聲:“彆不當回事,嚇著女眷彆怪我翻臉。”
賈璉抬頭一看,不由喜出望外,原來這司官不是彆人,正是連永忠的小兒子連慕禮,當初被賈薔招入錦衣繡府,如今成了錦衣府的司官。
趙堂倌不是原來那批人,而是成立錦衣府後皇帝新任命的心腹,知道賈薔跟錦衣府的關係,他也不敢跟賈薔翻臉,手下大部分是對方的人,說不得給你個陽奉陰違的,整都能整的你沒脾氣。
連忙約束禁軍收殮著點,錦衣府的編製也是屬於禁軍,將官來往調動是平常的事,誰知道哪天這些當官成了自己的頂頭上司呢。
但抄查畢竟嘈雜,東府那邊得到消息忙去京營稟報賈薔,聞聽此訊的賈薔大吃一驚,立刻進宮求見皇帝。
皇帝自然知道他來乾嘛,劈頭就問:“榮國府收容甄家財物你知否?”
賈薔一愣,馬上斷然回答道:“不可能,甄家兩個太太並兩個少奶奶現在都是我的女人,從未聽她們說過此事,這事一定是捕風捉影而來的,陛下不要相信。”
皇帝皺眉看著他,賈薔毫不畏懼地回看著,良久後皇帝輕歎道;“看來這事要不是你不知道,要不就是報告這事的人被蒙蔽了。”
這話一聽賈薔就明白,一定是皇帝的心腹密奏的,否則若是發覺這事不確定,他還不治罪告密的人,哪裡還會感歎啊。
皇帝不知道賈薔心裡轉著小圈圈,溫和地說;“這事有沒有等結果出來就知道了,放心,朕交代錦衣府了,就是有也不能張揚出去,朕用的也不是這名義,還是讓跟你們賈家關係最好的西平王去主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