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索亞點了點頭，道：“沒錯。不過，這個冬天下來，我發現他們的動作有點奇怪。”
“怎麼？”
喬索亞道：“貴族準備節禮，基本都是通過熟悉的商會，他們這次針對過我們之後，烏蘭家在珀斯帝國的節禮訂單減少了很多，但我也聯係了其他在當地有分部的商會熟人。我打聽到，今年的年節，珀斯帝國的很多貴族，都派了人到外麵去，似乎是在跟其他國家的貴族攀關係。其他商會的人都賺大了！”
“其他國家？他們不打算走本國親王的路子？”這確實有點奇怪。
從珀斯帝國的國情來看，兩位親王幾乎完全依賴國王生存，得到一位親王的支持，其實就相當於得到了珀斯帝國國王的支持。有了這樣一個堅強的後盾，再想要更多的同盟，不是輕而易舉的事了嗎？
為什麼要花費這麼多錢財，去拉攏其他國家的貴族？還不一定能拉攏到。
“珀斯帝國的國王，是個強勢又貪婪的人。薩默斯侯爵應該是擔心國王要過去的利益太多，他承受不起，所以，想先從其他地方下手。”喬索亞道。
“可他們之前不是已經跟很多貴族都‘達成一致’了嗎？都是牆頭草，哪邊強就倒向哪邊，想要收買這樣一群人，跟一個國王應該也差不了多少吧？特彆是知道煉金術師價值的貴族，不可能就這麼讓他們拿大頭。”
喬索亞喝了口茶，“所以，我才說奇怪呀！”
“聯合大部分貴族？”艾莉維亞不太理解。
“還有你更無法理解的！”喬索亞勾著唇，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他們甚至還找了我那個小國家的國王。”
艾莉維亞滿臉問號，“為什麼？他們應該知道，你們國家的國王，其實是被烏蘭家架空的吧？”
“可能是覺得，身為王室成員，被一個行商的家族管了這麼多年，肯定會心存不甘。”
所以就想拿出一點利息，吸引一個小國家的王室對付煉金術師？
不過也不能怪他們幼稚，主要是，巴內斯這個隻有一座主城的小國家確實非常小，小到整個國家都被烏蘭家把持著，烏蘭家不是王室，勝似王室。王室心有不甘是非常正常的。
“但他們沒想到，我們家跟巴內斯，本就是一體的。”喬索亞輕笑。
烏蘭家生出來的孩子，想要往職業者方向走，且天賦足夠的，基本都輸送到巴內斯家族，為王室出力；巴內斯家你沒有天賦，但心中又有抱負的，就放到烏蘭家；其他什麼都不會，天賦也不高，心氣也不高的，就當閒人養著。
烏蘭家代表著國家的經濟，巴內斯家代表國家的政治和軍事實力。
每一代培養的繼承人都是由雙方共同選出，奉行同生共死的原則，已經持續了幾百年。雖然中途也會有小摩擦，但隻要威脅到國家安全，雙方就是一致對外的。
這屬於巴內斯國的秘辛，外人不可能知道。
喬索亞也沒有跟艾莉維亞解釋清楚，隻說了兩個家族親緣關係很深。艾莉維亞也隻當他們是世代聯姻的關係。
“其他事情，巴內斯可能還會猶豫一下。但這件事，涉及到經濟問題，巴內斯就是全權交給我們處理的。合作的基礎就是信任嘛！”
烏蘭家沒有權力，沒有足夠強大的軍事力量，要是沒了巴內斯家族，烏蘭商會不可能一直這麼強大下去；巴內斯國雖然小，但因為烏蘭商會的關係，跟其他國家關係很好，大量金錢供出來的軍隊和騎士團實力也不差。
雙方互相借勢，互相供養，也保證不沾手對方的勢力範圍。
這種完全依賴“信任”，看起來很幼稚很不堪一擊，某一方有一絲的歪心思都有可能瞬間解體的聯盟，能堅持數百年，其實也算得上奇跡了。
這都是題外話。
巴內斯接見了珀斯帝國薩默斯公爵派來的使者之後，轉頭就將承諾“保密”的對話轉達給了烏蘭家。
喬索亞突然想明白了。
“雖然因為國王陛下說要‘考慮一下’，沒有得到更多的信息，但大概能推測出來。”喬索亞道：“他們是想通過煉金術能夠獲得的利益，來煽動其他國家對付諾蘭帝國。”
艾莉維亞皺眉：“他們想挑起戰爭？”
“應該不至於。”喬索亞剛開始也想到了這一點，但是，“大陸現在總體是和平的，除了原始的獸人部落偶爾會發起小型戰爭，但大家都是不願意麵對戰爭的。”
“要是他們真的挑起了戰爭，都不用我們做什麼，全大陸的所有種族和帝國都會想要滅了他們。”
“那就是其他的‘戰爭’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