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姐姐,談婕立刻明白,談頌大概率是在家中,而那些令她厭煩的家人,也許就在談頌的身邊。
她開門見山,“我結婚的消息你們應該也都看到了,告訴阿姨,我要取回屬於我的東西。”
沒等談頌出聲,馮若琳的聲音已經從那頭清晰而尖銳地傳了過來,“阿姨?談婕,我怎麼養出你這麼個白眼狼!你對家裡的事情不上心也就罷了,現在這個稱呼難道是要和我,還有你爸爸斷絕關係嗎?”
“我沒時間和你們談論這些,當初說好的事,你們不會反悔吧。”
談頌冷哼,“那是爸做的決定,況且你親媽的遺物裡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自然不會少了你的。隻不過,你應該明白家裡催你結婚的目的是什麼。”
“小婕,”電話忽然被談風拿了去,昔日冷冰冰的態度現在卻變得柔和,“你可能還不明白,你現在嫁的人是紀家大公子,榕城多少千金小姐夢寐以求的良人。爸爸希望你能在他身邊找到幸福,同時,為家裡尋得一位助力。”
很明顯,最後這句才是談風的真心話。
紀燎在他眼中就如同一棵枝葉繁茂的搖錢樹,一旦傍上,便要狠狠吸血,蛀蟲一樣緊緊纏著,甩都甩不掉。
雨夜當日,談婕已經看透了他們的真麵目。
“直說吧,需要我……從紀家拿多少錢?”
事情發展到現在,儼然變成了一場金錢交易。她隻是想留著對母親最後的念想,平常兒女輕而易舉便能做到的事,談婕卻要付出十倍甚至百倍的代價。
她心痛,也恨自己的無力。
聽到談婕的妥協,談風忍不住笑出聲,“女兒長大了,懂得為爸爸分憂了。”
談婕頓時有種想吐的衝動。
緊接著,談風給出了一個數字。
兩億。
談風語重心長,“這點錢對於紀家而言隻是灑灑水,可在我們家就不一樣了。小婕,紀燎既然肯和你結婚,必然對你有著深厚的感情,這在豪門可不常見,你得好好把握機會。”
事已至此,談婕根本不想和這人再有什麼進一步的交流。
人心不足蛇吞象。
她緊緊握著手機,指尖泛白,“可以,但你得先將我自己的東西還回來。”
談婕指的是紀燎當年送給她的那對耳墜。畢竟是彆人的物品,她一拖再拖實在不妥。
“可以,”談風點了點頭,“我叫小頌給你拿回去。你們自己慢慢商量吧。”
電話再次回到談頌手中。
“我給你發地址,把東西寄過來。”談婕徑直道。
談頌也不含糊,“好。”
緊接著,談頌的消息中出現了一個定位分享。她點進去查看,意外地發現這裡竟然是一座莊園。
談頌不由得輕呼,“你現在住哪?”
“我已經結婚了,你說呢。”
那頭頓了頓,隨後道,“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沒想到還是要靠彆人才能逃離這個家。”
談婕覺得好笑,“是誰一而再再而三地給我介紹那些富家子弟?上至六十歲老漢下至十九歲智力障礙,你們為了翻身還真是什麼也不挑。這麼有誌氣,不如你去?”
說罷,她掛斷電話,將手機隨意丟到床上。
有些人與她血脈相連,卻時時刻刻將刀架在她的脖頸。
甚至不如……談婕的腦中忽然出現某人的身影。
要她從紀燎那裡求取錢財,根本不可能。
***
開車載著紀燎回到住處,秦牧臉色不對,心事重重。他幾次望著後視鏡想要開口,最終還是選擇沉默。
直到車子駛進停車位,紀燎眸色淡淡瞧他一眼,“有什麼事不妨直說。”
“紀總,你彆怪我多嘴啊,”秦牧神情嚴肅,“你和談小姐的關係已經滿城皆知,現在老爺子那邊卻遲遲沒有動靜,我猜測可能是在醞釀什麼大動作,恐怕會對你不利。所以……你的婚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