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禁盜)(2 / 2)

“什麼?”

“我?見?到的‘他’,和我?一模一樣。”

很難說清楚他們眼神對視的那一瞬

間,顧應樓的腦海裡到底轉過多少念頭。很久以前他也是個會驚慌、會哭、會手足無措的小孩,後來等到越長大遇到的風雪越大,反而?像突然抽條的小樹苗,更加處事不驚了。

──不深沉、沒心機,那他很快就會變成宅門內鬥的陪葬品,和無數個來不及降臨人世的嬰兒一樣,為這些高官貴族們守住了一個又一個難言的秘密。

所以不管他有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至少對方沒辦法從他的表情中看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這一次,他又拿回了主動權。

“和你長得一模一樣?”懷酒一臉奇怪,“但是我們看到的都是一個很普通的模樣,跟你完全不像。”

顧應樓自嘲,“大概又是‘世界上隻能有一個顧應樓’定律吧。沒想到兩個本體相見,才能看清楚他的真麵目。隻不過他看起來好像不太聰明,還沒談判就已經亂了陣腳。”

“他怎麼亂了陣腳?”

顧應樓的目光落在他的肩上,“因為我問了他一個問題。我?問他是怎麼回來的。”

懷酒頓時失語。

他看得出來鴨舌帽沒什麼太大的野心,有些優柔寡斷,最大的願望就是拿回自己的身體。也因為如此,就更加不可能告訴顧應樓真相了。

“他沒回答我?,但是我有種直覺,你知道對嗎?”顧應樓輕聲問,“你知道,私下裡你也應該和他有過接觸,但是這一切為什麼不告訴我??還記得奶奶住院前我?們約定過什麼嗎?”

奶奶住院前的那個晚上,他們坐在地毯上,懷酒和顧應樓約定不許再有欺騙。

沒想到最後倒是懷酒先犯了規。

“他的確和我?交代了,但是……”

懷酒不想說。

他不想直接告訴顧應樓,你的王朝被那個人搞得覆滅,你的身體從幾十米的城牆上躍下,可能死後還要被鳥蟲走獸咬食。

顧應樓忽然說:“我?猜你不想告訴我?的真正原因,是因為我已經回不去了?”

懷酒驟然抬頭。

“我?早就看到了,在史書上。”

他有前史的習慣,一是能從前人的事例中吸取經驗,二是他迫切地需要給自己填補整整八百年的空白。

直到有一次,他在新買的史書中看到作

者順嘴提了一句顧朝覆滅背後的真相以及軟弱的顧帝,他這才忽然感覺到有哪裡不太對勁。

於是他立馬下單了之前看過的一本曆史書,翻到同樣的位置,可是內容已經截然不同?。

……

“我?不在意,那副身軀是生是死,顧朝覆滅又或者是興起……”

顧應樓抬起手,輕柔地為懷酒理了理額前的碎發,“我?都不在意。”

那裡曾是他的地獄,一生?活在地獄中,反反複複過著煎熬的日子,久而?久之就麻木了。可一朝脫身,去了有光的地方,竟然也覺得回不到生他養他的地方,也是一件幸事了。

·

‘顧應樓’回到出租小屋時,腳脖子一陣鑽心得疼。

從醫院回來的路上,他被一輛電動車不慎刮到,雖然說沒什麼嚴重的傷,但是也留下了一長條深深的口子。

跟他一起合租的是一對外地小夫妻,來A市打工好幾年攢的錢依舊買不起房,隻能住出租屋減少開支。

他一進門,小媳婦就端著洗內衣的盆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看他走路一瘸一拐的便順口問了一句,“你這腳傷到啦?”

‘顧應樓’點點頭,含糊地說;“被車刮到了……”

“我?看看。”小媳婦一點也不避嫌,大大咧咧地走過來一拉‘顧應樓’的褲腳,甚至沒等他拒絕就叫了起來。

“哎喲,這麼深的口子呀,還在留血呢。你得去醫院打個破傷針。”小媳婦很有經驗,“小口子就算了,這麼大的……還是花錢買個安心吧。”

‘顧應樓’含糊地應了一聲,拖著病腳回了房。

哢噠一聲,門鎖上了。

小媳婦聽見了,忍不住嘀咕一句,“錢沒有,架子倒是挺大。”

‘顧應樓’不是架子大,隻是儘管有朝一日跌落凡塵,他還是不太習慣和這些貧民窟的人打交道。

他沒有身份證所以沒辦法找工作?,但是又得維持生?活,隻能去乾一些清潔工或者臨時發傳單洗餐盤這類又臟又吃力的苦活。

好的時候一天能有一百多,少的時候一天隻有幾十,根本付不起打破傷風的費用。

‘顧應樓’抽了口氣,抽了兩張紙輕輕地擦了擦傷口,白色薄薄的麵紙立馬浸染了新鮮的血液,房間裡滿是濃重的鐵鏽味。

腳受傷了,這下估計好幾天都不能上工。

他揉了揉眉心,就在這時,手機忽然嗡地震動兩下,跳出了一封來電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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