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鬼間戲9.2(2 / 2)

戲台上咿咿呀呀唱著沈容聽不懂的戲。

“咚”的一下,鑼鼓利索的一響,正常都安靜下來了。

沈容趁休息時間瞥了眼。

就見唱戲的身後,還有一“人”在學著唱戲的動作唱戲。

正是沈容飯前看見的那名在戲台上梳頭的少女。

它的長發被梳成粗壯油亮的麻花辮,臉上沒有血肉,隻是一個骷髏頭。

骷髏頭裡有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嘴裡有被切斷的半條舌頭在牙齒一張一合間蠕動。

明明下午看時,它臉上還是有肉的啊。

怎麼晚上變成骷髏了?

它不?希望彆人看到她的長相?

沈容細聽,聽見它唱的跟唱戲的是同一出戲。隻是嗓音粗糲難聽,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

它的麻花辮隨著搖頭晃腦的動作甩啊甩。

時不時打到唱戲的身上。

唱戲的似乎有所察覺,表情逐漸僵硬困惑。

“彆看了,茶水沒了,你?再去拎一

壺過來。”

師傅抬手在沈容眼前晃了晃,催促沈容去小廚房。

沈容提著空茶壺去小廚房,聽見裡麵傳來熟悉的聲音:

“反正我覺得,她不是愛吹牛的人。”

這是肖振峰在說話。

“我們也沒說她愛吹牛啊。隻是……現在居佩佳讓我們不要搭理她,否則不?會關照我們,搞得我們也難辦啊。你?自己說,在確定的大佬和不?確定的大佬之?間,你?選誰?”

這是汪詩詩的聲音。

“要不?然你去勸勸林湄?讓她去跟居佩佳道個歉?”

這是張來寶在說話:“就說我們相信林湄是SS級,但她這個SS級目前沒有卡牌,恐怕很難過這場遊戲,要她忍辱偷生……哦這詞好像用得不?太對……反正就是忍一忍。”

“居佩佳這脾氣也是……這麼多場遊戲下來了,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活到現在沒被人教訓過的。”

這是沈容沒聽過的男聲,應當是夏其昌。

“人家厲害唄。居佩佳跟我說,她在參加遊戲前就會通靈呢。人家祖上是捉鬼的,血脈不?一般,羨慕不?來啊。”

汪詩詩歎息:“曾經我也是這樣任性的暴脾氣小公主。是遊戲磋磨了我呀。我要是有居佩佳那本事,我現在肯定跟她一樣橫。”

幾人商議著要怎麼讓沈容去跟居佩佳道歉,大家一起和和美美玩遊戲。

沈容撩開簾子進去。

幾人頓時像偷說壞話被抓到一樣,僵住了。

沈容換茶,倒熱水,道:“我沒有錯,不?會道歉。你?們也不?用為了我放棄居佩佳的庇護,我一個人可以的。”

肖振峰幾人尷尬地乾笑,趕忙換了水出去了。

熱水用完了,沈容一個人在小廚房裡燒水。

隻有水聲相伴。

她把水打到柴爐上的大鍋裡,突然鞋底像按了軲轆,猛地往鍋爐上一滑,頭往燒著熱水的大鍋裡栽去。

安靜的小廚房裡響起“咯咯咯”的笑聲。

沈容伸出背須紮在地上穩住了自己,回頭看。

那“咯咯咯”笑的,是剛剛讓她差點滑進熱鍋裡的罪魁禍首。

——一顆胖乎乎的、核桃大的小人頭。

它胖得眼睛眯成縫,滿臉惡意。

活像被慣壞了的惡毒熊孩子。

沈容走過去,

用背須將它拍裂。

它驚呆了一秒,“哇哇”大哭起來。

沈容踩住它的臉,用力一碾。

隻聽“哢嚓”“哢嚓”兩聲脆響。

沈容的鞋底多了一個圓形的血跡。

沈容移開腳,彎腰對地上被她踩得像碎核桃一樣的小人頭道:“你?沒害死我,所以我也沒有讓你死。”

“你?要是害死了我,我就讓你?灰飛煙滅,記住了嗎?”

小人頭滿臉恐懼,涕泗混著血橫流,它腦殼裡溢出的腦漿還流到了地麵上。

沈容拎著水壺回到大堂。

師傅輕斥:“怎麼這麼慢!”

再看戲台。

台上已經換人唱了,也不?見那麻花辮骷髏的身影。

沈容環顧大堂。

一樓看戲的人很雜。

有相當一部分沒花錢混進來的,沒位置坐,便站在牆角看。

馬五爺對這群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咯咯咯……”

“哈哈哈……”

有小孩子快活的小聲夾雜在吵鬨聲中。

沈容循聲望去,就見一排核桃大小的小人頭在地上蹦躂著玩耍。

它們有的麵黃肌瘦,有的白白胖胖,兩顆眼睛像黝黑的玻璃球般反光,調皮地在人腳下跳動,時不時害某個人跌倒。

沈容跟師傅打了聲招呼說想歇一會兒。

師傅說了她幾句,還是放她休息。

她正要走向這群小人頭,就見居佩佳火速地衝向了小人頭。

小人頭離居佩佳近,她又風風火火,沈容衝過去也是白去。

在這兒鬨起來,會壞了這裡的NPC對她的印象,得不?償失。

沈容便還是在原地呆著,表現出很勤勞的樣子說不休息了。

“好!好!”

唱戲的耍起了花槍,引得滿堂喝彩。

沈容卻聽見有喝彩聲是從上方傳來的。

抬頭看,一樓靠近二樓有一排細長的窗戶。

一張張鬼臉正整齊地排排貼在窗戶上,從外頭看戲。

芳如說得對。

這城裡到處都鬨鬼。

外?麵也有許多鬼!

有鬼察覺到沈容的目光,向?沈容看來。

它看了眼沈容,又?和身邊的人交頭接耳,一起看沈容,還對著沈容撅起嘴吹口哨。

沈容移開視線。

聽見那幾隻鬼大笑:“你?看你?看,還害羞了。”

沈容笑

了,覺得這些鬼真有意思。

一出出表演,人鬼共賞。

直到後半夜,眾人才散去。

而鬼們還精神著,跑進了月花樓裡,在大堂內嬉鬨。

員工們直接走了,沒收拾大堂。

馬五爺也隻是叫人關好這樓的所有大門,就仿佛是有意將大堂留給了這群鬼玩耍。

沈容離開這棟樓,走進後院。

玩家們早就一起地回宿舍了,因為居佩佳的任性,他們把沈容給丟下了。

沈容並不?在意,獨自往宿舍走。

走過一條幽暗的門廊,突然一個麻袋從天而降,套在了她頭上,拖著她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

沈容全程沒有掙紮,乖乖地跟著去了。

“這是個女的。”

“我知道!我白天就看上她了,她漂亮!正好,其他人都沒著道,就她撞上來了。”

“你?們可彆亂來,彆忘了……”

“知道知道,我們就跟她玩一玩。”

聽聲音,是傍晚在食堂裡盤算著給玩家下馬威的那群人。

他們猥瑣地笑了笑。

沈容害怕地道:“你?們,你?們要乾什麼?”

“哇!”

“又?有好戲看!”

有小孩子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沈容不用看也知道,又?是兩個核桃大的小人頭鬼。

“不?乾什麼,就是跟你?玩玩。”

“你?被排擠了吧?不?然怎麼大晚上的一個人回去呢?”

這群人扯掉沈容頭上的麻袋。

沈容環顧四周,這是一處乾淨卻空蕩的院子。

偌大的一個院子裡,隻有兩間老磚房。

一間是她在的這間,堆滿了木柴。

另一間在對麵,屋裡點了燈,很明顯有人在。

“嘿嘿嘿,彆看了,那屋裡住的老頭是個聾子,你?就算叫破喉嚨他也聽不見。”

“彆害怕,我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隻要你?跟我們玩玩,以後我們罩著你?啊。”

“排擠你的那幾個人,要不?要我們幫你?教訓教訓他們?”

沈容打量著麵前的人,高矮胖瘦不一,一共六個男人。

她問道:“你?們在這裡是做什麼的?”

他們自稱是學徒,唱戲的。

但看他們這身材,像是乾粗活的。

沈容:“聽你們剛剛說的,你?們以前還綁過彆人?還出過

事?是害死了人嗎?”

這幾人嬉皮笑臉道:“你?這話說得太難聽。”

“我們可沒害死過人啊,是那女的自己想不開。”

沈容了然地點頭,問道:“你?們確定,這裡不?管發出任何?聲音,外?麵的人都不會聽見嗎?”

幾人嬉笑著說確定:“你?儘管叫,我保證沒人聽見。”

沈容:“那就好。”

她主動關上了房門,回眸對幾人微笑。

緊接著,房中傳出了淒厲地慘叫聲。

放在以前,沈容用言靈卡不僅可以解決他們,還能讓他們為她辦事。

如今,憑借武力,雖然麻煩了點,但她一樣能做到。

沈容坐在柴堆上翹著二郎腿,喝著空間裡拿出的牛奶,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六個人,道:“說說吧,你?們究竟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不?要撒謊哦。”

“要是撒謊被我發現了,你?們每撒一個字的謊,我就割你們一段舌頭,再喂你?們吃下去。舌頭割完,我就割你們耳朵,耳朵割完就挖眼睛。而且我保證你?們就算被我砍成人棍都不會死哦。”

因為她有治愈卡。

沈容對他們和藹可親地笑:“聽懂了嗎?”

被打得鼻青臉腫,手腳骨折的六人連連點頭:“懂懂懂。”

幾人哆嗦著說起他們做過的種種事情。

剛開口,門外響起高跟鞋的聲音。

噠——噠——噠——

沈容瞥了眼關著的門。

這門是老木門,關不嚴實。

透過門底縫,能看見有“人”踩著一雙血紅的高跟鞋站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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