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一個高挑身影比小兵率先一步跑了出來,看她的眼神比初升的朝陽還要暖。
餘世言在她麵前站定,嘴角不自覺上揚:“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餘世言比她高一個頭還多,冷白的皮膚在朝陽中像是會發光。
嗓音也?是低沉磁性的。
沈容心道餘世言這女扮男裝,裝得還真像個男的。
她低聲?道:“能進去說嗎?”
餘世言點頭,眼睛像是黏在了沈容身上似的,滿目柔情地注視著沈容迎她進大門。
跟在她小心翼翼的樣子,把門口?的衛兵們都?驚呆了。
衛兵們記下沈容,想著以後沈容要是再來,他們可一定得恭敬對待。
沈容進了大帥府,直奔主題地道:“我問你問題,你能答就答,不能答就不答,不用為我勉強回答。”
餘世言“嗯”了一聲?,屏退跟著他的人。
沈容跟著餘世言在大帥府院子裡轉悠,一邊觀賞大帥府氣派的景觀和譚鵬結構,一邊道:“你知?道珍雲的事嗎?”
餘世言:“不清楚。”
沈容說了從豆子那?兒聽到的謠言。
餘世言一把抓住沈容的胳膊,不自覺地握緊,道:“我絕不可能和外?頭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有什麼關係!”
她直勾勾地盯著沈容,偏男性化的臉做出有點委屈的表情,就像一隻受了委屈的小奶虎。
雖然可愛,但還是莫名給人一種?凶厲的感覺。
沈容:“我知?道。你是女的嘛,珍雲被?侮辱這事,你是做不到的。”
“那?會不會是你這帥府上,有人假借你的名義威脅珍雲過來的呢?你有懷疑的人嗎?”
餘世言道:“不可能。沒人敢借我的名義去做這種?事,除非他想死全家。”
說罷,餘世言又柔順地對沈容眨眼。用眼神說:是我這個人設凶殘,我不凶的。
說是沒人敢,但沈容不信。
也?許真有狗膽包天的人,隻是餘世言這個人設不清楚呢?
沈容抬頭望向隔壁長了枯樹的院子,問道:“隔壁的院子是誰家的啊?”
餘世言道:“我家的。那?是老大帥以前養病時?住的院子。老大帥死後就被?荒廢了。”
所以珍雲依舊算是在餘世言家自儘的。
餘世言家裡有凶手的可能性很大。
沈容並沒有十分信任餘世言,所以語氣依舊客氣道:“珍雲在你家跳井後,你沒有派人調查過她為什麼來你家跳井嗎?”
餘世言搖頭。
這就是全是餘世言這個人設的鍋了。
餘世言一向不拿旁人當人。
珍雲在她家隔壁跳了井,她隻覺得珍雲晦氣,吩咐手下隨便查一查就結案了。
對外?公布的結果是:珍雲愛慕餘世言,想攀高枝,求而?不得後跳井自儘。
坫城沒人質疑這個結果。
因為餘世言雖然殘暴,但依然是坫城裡最有權勢的人,不管男女都?想巴結她。
所以大家都?覺得珍雲是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來勾引餘世言,結果被?餘世言羞辱後羞愧難當自儘的。
餘世言身為“土皇帝”,自然不可能特意為這種?傳言做澄清。
沈容徘徊在隔壁院子的牆邊觀察。
餘世言默默地看著她,拉了拉她的衣袖,眼裡帶著期待道:“你要不要問問我的事啊?”
沈容看了眼太陽,道:“下次吧。”
餘世言的事,她可以回月花樓向旁人打聽,然後再拿存有疑惑的地方來向餘世言求證。
這樣不會浪費她在外?麵的時?間?,還能同時?打聽到各人對餘世言的看法。
比直接聽餘世言自述省時?有效。
餘世言眉眼微垂,輕輕地“哦”了一聲?,眼眸裡的光都?黯淡了。
沈容對她沒興趣嗎?
為什麼對她沒興趣!就算她這個人設是假的,可……
沈容知?道是她呀!難道不會想知?道她的一切嗎?
餘世言失神地咬唇,口?中的血腥味喚回她的注意力。
沈容見時?間?不早,和餘世言打了聲?招呼便要走。
餘世言送她到門口?。
沈容離開時?瞥見餘世言用手擦嘴,手背上染了一層血。
她停下腳步,問道:“你沒事吧?”
餘世言眼裡的朝陽又升起來,眼神明媚燦爛
地道:“我沒事,你關心我啊……”
沈容:“是不是上火了?注意身體。等我有空了,我會來聽你說你的事的。”
她默默記下餘世言口?中有血的事,猜測會不會也?和劇情有關。
餘世言笑意要從眼裡溢出來,對沈容點點頭:“我等你。”
餘世言目送沈容離去,唇畔含笑地低喃道:“她這次是不是真的開始喜歡我了?她關心我,還說會來聽我說我的事……”
害怕又是自己多想了,餘世言瞥向門口?值班的衛兵們,冷了臉道:“你們說呢?她是不是喜歡我?”
在門口?值班的衛兵點頭:“是!”
他們覺得不是。
可是,他們怕被?大帥剝皮,所以隻能說是。
餘世言臉上又浮現?出笑意,仿佛整個人瞬間?從寒冬邁入了春夏時?節,腳步輕快地進府。
衛兵們默默地擦去頭上冷汗。
沈容拎著菜回月花樓前,繞路去藥鋪買了老奶奶給她的助眠方子的藥材。
回到月花樓,她故意裝出遮掩藥包,卻又被?人發現?的窘迫。
把藥包放回宿舍後,她找到馬五爺,為馬五爺信任她的事道謝,又道:“五爺,我出去的時?候買了點小白菜,中午我想親自下廚做個湯,可以嗎?”
馬五爺盤著核桃笑:“可以啊。你有這份心,不錯,不錯。”
他是個人精,哪裡看不出來沈容的刻意討好。
但這世道,不怕沈容這種?一眼就能看穿的人,就怕那?些看上去無欲無求,不好拿捏的人。
沈容深知?馬五爺的想法,現?在的表現?都?是裝出來的。
她拎著菜去了廚房,趁著做菜的功夫又跟食堂的廚子打好關係。
吃完午飯歇了一會兒,日?頭正毒的時?候。
馬五爺給他們這些玩家安排活了。
——要他們去打掃茶樓。
沈容和明顯跟居佩佳組成了小團體的玩家們一起進入茶樓。
烈陽正盛。
茶樓內卻是一片陰涼。
走入通往大堂的長廊,有陣陣涼風不知?從何而?來,拂過玩家們的臉側。
“呲呲”
長廊牆壁上的燈突然跳了兩下。
再亮起時?。
牆壁上掛著的臉譜變了形。
數張人臉皮被?完整剝離、攤平貼
在牆上。
幾張臉皮被?縫合拚接在一起,拚湊成一張大臉譜。
它臉上的青色像是淤青,暗紫像是是淤血,紅的是臉皮被?劃了無數刀滲出的血,黑的是被?蟲咬過,中毒後的腐爛模樣……
“咦呀——”
“鏘鏘鏘——”
“嗬嗬——”
這些臉皮上的嘴翕動著發出聲?音。
陰森粗糙的戲腔在長廊上回蕩。
玩家們被?它們突然發出的聲?音嚇了一跳。
居佩佳手握成拳,滿目淩厲。
沈容湊近了看這些人皮,開啟海幽種?之瞳觀察了一會兒,伸手從牆壁上將人皮撕起一角。
“啊啊啊!!!”
被?沈容撕開的人皮尖叫起來。
沈容看見人皮下本?該是木質牆壁的地方,竟是鮮血淋漓的肉。
就仿佛這些人皮本?就是長在牆壁上的。
沈容立刻給它貼回去,拍了拍,笑了笑道:“抱歉。”
然後平靜地繼續看其他人皮。
玩家們看著沈容的舉動,暗暗“臥槽”了一聲?。
居佩佳冷哼一聲?,道:“這應該是幻象。”
她劃破手掌,雙手結印,掌間?發出驅散陰氣的光,低喝一聲?:“破!”
牆壁上的人皮臉譜碎裂了,那?刺耳的唱戲聲?音也?沒了。
其餘玩家崇拜地看著居佩佳。
沈容的海幽種?之瞳看見,原本?陰氣隻在牆壁上彌漫的長廊裡,像是下起了大霧般。
陰氣愈發濃鬱了。
有數道細長黑影從臉譜上走出。
“呲呲”
長廊內的燈光再次閃爍。
突然“啪”的一下,整條長廊都?暗了下來。
玩家們聚在居佩佳身邊,警惕地環顧四周。
居佩佳氣場強大,隨時?備戰。
沈容獨自一人在長廊裡繼續走著,道:“假的被?你破了,這下真的來了。”
又軟聲?對那?些鬼道:“哥哥姐姐們,冤有頭債有主,我跟他們不是一夥的,他們排擠我呢。”
“你們彆?找我麻煩啊,誰打擾了你們,你們就找誰啊。五爺還要我去打掃茶樓呢,你們放我過去吧,謝謝哥哥姐姐們。”
玩家們:“……”
艸,現?在是說打掃茶樓的時?候嗎?!
作者有話要說:此時在大帥府的柔柔:她喜歡我她喜歡我她喜歡我……(重複無數遍)
衛兵們默默發抖:“……”
大帥竟然這麼瘋……
要是被大帥發現他們撒謊怎麼辦?
他們現在跑路還來得及嗎QAQ?
PS:沒的是遊戲卡牌,黑卡牌和小卡牌還在,之前有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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