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你已死亡14.7(1 / 2)

他?舍不得對她做這樣的事,也絕不允許彆人來做!

回歸她本來的命途?

嗬……她的命途,還輪不到他?人插手!

封政眸底寒芒乍現,殺意?翻湧。

顧及沈容還在麵前,他?用滿目溫柔與?無辜掩飾了暴戾。

沈容蹙眉心想:難道是神獸種聯盟幕後的“大人物”出手了?

封政用指腹揉開她皺起?的眉,道:“你去忙你的,這事交給我。乾涉玩家?的遊戲,這本就是神不該做的。”

言下之意?,在這事上,他?幫她解決掉乾涉她的神,是他?分內之事。

沈容點頭,想起?那位“大人物”對海幽種神的追殺,道:“乾涉我的神可能不是好對付的,你小心。萬事以你自?己的安危為主,如?果可以,不要輕易在他?麵前暴露你的身份,免得他?對你下黑手。”

封政聽著她溫聲的叮囑,心頭的暴躁霎時間被喜悅和滿足填滿。

他?抱緊沈容,臉埋在她頸間蹭了蹭。

“好。”

沈容拍拍他?的背,道:“那我走了。”

鬆開封政,她轉身離開,前往後院接任務。

點下任務的瞬間,她被傳送走。

隨即,後院聒噪的玩家?和飄落的樹葉被定格。

整個世界像是被按下了時間暫停鍵。

氣溫驟降,淩冽寒意?刺骨,恐怖與?毀滅的氣息彌散開來。

一道身穿碧藍長袍的身影在血色梧桐樹前現身。

淩厲的風從祂身邊刮過,將他?白皙的臉上割出一道血痕。

祂望著憑空出現在門口的身影,恭敬地彎腰頷首:“第一門徒,好久不見。”

“咲塵,你瘋了嗎?你這是在妄想乾涉誰的命途!”

第一門徒大步上前,指著咲塵平靜的麵容大罵:“你忘了你是因為誰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又是因為誰你才能夠掌控輪回?!你身為海幽種一族,這是在做什麼!”

“我記得,我一直心懷感恩。但是我不能因為感恩,就罔顧世間萬千生靈與?亡靈。”

咲塵滿麵平和地回答,又道:“我還以為那位會親自?過來。沒想到,隻是讓你來了。”

“你還不配得到主人的親自?教訓!”

“我以為

,以那位的性格,他?親自?教訓誰,隻是他?想教訓,從沒有誰配不配這一。他?不來,是因為他?為了那位……女玩家?,如?今力?量控製不穩,容易在教訓我的時候,摧毀這個世界的法則吧。”

咲塵道:“你看,他?為了那位女玩家?,棄萬千世界,萬千生靈與?亡靈不顧,這般,真的好嗎?第一門徒,你也屬於這萬千雲雲中之一,因為那位女玩家?,你如?今也處在被毀滅的邊緣。”

“你,真的甘願嗎?”

第一門徒眯了眯眼睛,眸光鋒芒畢露,冷笑道:“咲塵,你少這種話?來挑撥我。難怪主人讓我不必與?你多言,直接將你打?入神獄便可,是我看在她的麵子上,才心軟跟你多幾句,沒想到,你竟然稱呼她為那位女玩家??”

咲塵道:“如?今的她已不是原來的她,我也沒必要……”

“她還是原來的她,隻不過你已不是原來的你!”

第一門徒打?斷道:“倘若沒有她,主人便真會像你的那樣,絲毫不顧萬千眾生亡靈,直接來教訓大逆不道的你,而不是讓我來!”

黑紅獄門降下,門中金黑交錯的鎖鏈襲出,將咲塵捆鎖。

咲塵沒有掙紮,隻道:“我始終對她心懷感恩,但她如?今隻是一位普通的女玩家?,什麼都?做不到。舊神的時代,在天海鏖戰落幕的那一刻已經過去,第一門徒,你為何還在執迷不悟?”

“不是我執迷不悟,是你糊塗!少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來掩飾你醜陋的**。你身為海幽種,身為母神眷屬,卻背叛種族,成了老東西?的走狗,你當我看不出來?”

“我言儘於此,你與?我們十三獄門徒的那點微薄的情分也儘於此。”

第一門徒翻覆手之間,金黑鎖鏈如?同蛇般,一邊吞噬咲塵周身純淨的氣息,一邊將他?拉入獄門中的血沼之中。

第一門徒恢複以往冷厲的笑,不帶絲毫感情,諷刺道:“咲塵,主人命令,不殺你,留你一命。”

“你可一定要在神獄血沼中撐到最?後,看看你到底有多糊塗。我也要看看,自?持公正嚴明,甘願舍身取義的你,屆時究竟是會愧對自?己,愧對

過去,愧對恩神,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悔不當初!還是會剝開你這層虛偽的皮,做個徹徹底底的叛徒走狗!”

咲塵渾身神力?四溢,雖抵不住鎖鏈的拉扯,卻延緩了自?己被拉入門中的速度。

祂看向第一門徒,道:“敢問我犯了何罪,憑什麼要將我打?入神獄?我不過是來糾正一個錯誤的命途罷了。”

第一門徒居高臨下道:“第零條。”

第零條,法則降罪,不問緣由。

隻因法則本身,便是萬事萬物的緣由。

話?音落下,金黑鎖鏈繃緊,疏地將咲塵一把拉入獄門之中。

咲塵神職空缺,由門徒代理?,祂入獄的消息在神域瞬間傳開。

眾神皆道,還以為那位會看在咲塵是海幽種的份兒上,對祂特殊關?照。結果還是肆意?地將其打?入了神獄。

海幽種一族和那位的情分,也不過如?此嘛。

“誰那位對海幽種一族特殊照顧?”

“大概淨是那群伏天種看海幽種不順眼,瞎,簡直把那位無情無欲的名?聲給敗壞了。哈哈哈……”

神域有些神私下裡閒聊議論。

反正父神還在受刑,管不到祂們。

眨眼之間,場景變換。

沈容睜眼,滿天血紅映入眸中。

是血色的紅梧桐,一排排一列列地生長著。鮮紅的梧桐葉落在地上,仿佛灑了一地的鮮血。

正是傍晚,暮色與?梧桐葉的紅融在一起?,將世界塗抹成血染般的畫麵。

“這梧桐樹又叫香梧樹,是香梧鎮的特產。”

“以前香梧鎮又叫香梧寨,香梧寨在山裡,路與?外界難通。後來寨中的李家?村出錢出力?造了座橋,這才將香梧寨發展成如?今這樣。”

沈容抬眸四顧,看見一個身穿長裙,手持小紅旗的人,領著一群遊客走在樹林邊,介紹那血色的梧桐林。

“為什麼叫香梧?這梧桐樹也不香啊。”

有個女生湊近了樹詢問道。

導遊正要解釋,餘光瞥見沈容,衝沈容揮了揮手道:“林湄,你怎麼才來,快過來呀。”

遊客們紛紛回頭看沈容。

沈容心中疑惑,表麵淡定地走入隊伍。

“我好像見過你。”剛剛問話?的女生走到沈容身邊,低聲

道:“你是那個乞丐吧?打?扮真特殊。”

沈容愣了一秒,明白了。

這些遊客,都?是參加第二輪任務的玩家?。

與?她同行的第一輪任務玩家?全軍覆沒,但還有彆的場次的玩家?通過了呢。

沈容還以為這次會獨自?參與?遊戲,看到這麼多人,她默默提高了警惕,對話?的女生笑了下。

女生自?我介紹ID叫楠楠,沈容自?稱湄湄。

導遊繼續介紹解釋,道:“叫香梧是因為,這些梧桐樹與?某些特殊東西?的氣味融合在一起?,就會散發出一股香甜氣味。”

“什麼特殊的東西?啊?”

“香梧鎮的居民們這是秘密,從不向外透露。不過如?果你們想聞的話?,到了晚上來這裡,就有機會聞到那股香味了。”

導遊著,又領沈容等人走到梧桐林的後方。那裡有一條乾涸的巨河穀,還有一座看上去有些年頭的橋。

導遊介紹道:“這橋叫阿稜橋,已經建成四十年了,取的是當初香梧鎮一個叫阿稜的女孩兒的名?字。據當初這座橋建造不易,是阿稜用自?己的生命建成了這座橋。”

玩家?們並不稀奇。

因為當初在上一輪遊戲中,他?們就是工程隊,阿稜是如?何幫助橋建成的,他?們比誰都?清楚,

沈容卻知:用生命祭橋的,不是阿稜。

是那一位來自?王家?村的,體弱多病的無名?姑娘。

那位姑娘死了,阿稜現在在哪兒?四十年過去了,她還活著嗎?

沈容和玩家?們都?對這座橋興致缺缺。

沈容看向王家?村的方向,問起?導遊有關?王家?村的事。

導遊王家?村和李家?村早就合並了,並沒有提起?山上那座空廟的事。

沈容又問起?空廟。

玩家?們和導遊皆是疑惑地看著她。

看來,空廟與?王家?村的劇情,是因為她碰上了阿稜,和阿稜打?好了關?係才得知的。

天色漸暗,晚風搖動?梧桐葉,發出簌簌嗚咽,仿若哭聲。

玩家?們都?是來找梧桐泣的,因著哭聲多看了梧桐林一眼。

卻見昏暗之中,血色的梧桐林仿若鬼影組成。橫斜的枝乾仿若鬼手在對他?們招動?

玩家?們哆嗦了一下,跟隨導遊回旅社吃飯。

沈容開啟海幽種之瞳,多看了梧桐林兩眼,沒看出什麼特殊的。

收回視線時,卻看見阿稜橋的橋柱裡,滲出一縷縷暗紅的液體。

仿佛是血。

“你回來了。”

風將陌生森冷的女聲卷攜著拂過她的耳畔。

“我要你幫我找到她們。”

“找到阿稜,找到那個小雜種!”

女聲充滿了怨恨,聲聲泣血。

沈容定定地看著阿稜橋,隱隱看見橋在顫動?,仿若一個女生在渾身顫抖地哭泣。

橋邊有一棵極乾瘦的梧桐樹苗,很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