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爛的屍體被冰封,隔絕了臭氣。
“這些人已經不是人,而是寄生蟲堆積而成的軀殼”的想法得到了驗證,沈容讓人把屍體和蟲子清理掉。
玩家們摸著肚子,很是不安:“我們已經來到這兒一個月了,再過段時間,會不會也變成這樣……”
沈容沉默著,很快想到了應對方法,“對付這些蟲,用我們的卡牌不行,但是這個世界肯定有殺蟲劑。”
“對哦,可以用這個世界的殺蟲劑對付這個世界的蟲子!”玩家們又鬥誌昂揚起來。
長時間依賴卡牌這類東西,讓他們的思維都有些固化了,完全沒想到殺蟲劑這樣普通的東西也能有用。
沈容讓玩家們去做他們自己的事,和封政瞬移到了城裡,采購殺蟲劑。
正常去店裡采購是不行。
封政直接帶沈容去了大商場的倉庫。
沈容手一揮,收了一大堆殺蟲劑到收納袋裡,留下數量不少的金子,又讓封政帶她到昨天那戶女人蟲家裡。
正是臨近中午的時候,女人蟲正在家裡化妝,聽她接的電話,她是約了男人出去吃飯。
沈容和封政隱身躲在暗處。
女人蟲時不時朝她所在的地方看一眼。
似乎感受到了她,但又看不見她。
女人蟲原本的好心情因此垮了下來。
沈容在她低頭擦乳液的時候,打翻客廳的杯子。
又趁她去客廳查看的時候,將無氣味殺蟲劑塗了點到她的美妝蛋上。
“奇怪……怎麼這兩天總覺得有人在看著我……”女人蟲嘟囔著回房間,坐回梳妝台前,一手化妝,一手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喂,花哥,我這兩天遇到點事……”女人蟲將被盯的感覺說給了電話那頭的花哥聽。
沈容就躲在瓶瓶罐罐後麵,隱約能聽見那位花哥的聲音:“小桑,其實有件事,這兩天看你有好消息,我就沒跟你說。”
小桑:“什麼事呀?”
“這座城市的郊區樹林裡,不是住著那群和我們互換身體的人嗎?這段時間那裡接連死了不少巢呢。”
“啊!”小桑捂住嘴,表情有些悲傷。
“到昨天為止,除了昨天沒養成的、被淘汰的一批巢,意料之外的一共死了十二個吧。全都是住一個棚子的。”
沈容聽出,這意料之外的,明顯是在說她那個棚子。
他們口中的巢指的是被寄生蟲占領的老弱病殘?
昨天每個家庭死掉的一個,隻是因為沒養成,被淘汰了。
養成……這些蟲想用人的身體養成什麼?
沈容繼續聽。
小桑眼裡已經有了些淚光,“哪個棚子裡?”
“1032號棚子。”
“啊……那裡麵有我好多孩子呢。”小桑捂著嘴有些哽咽。
突然,她渾身僵住,看了眼自己剛剛拿過美妝蛋的手,
殺蟲劑起效了!
她嘴裡滲出白沫,發出“嗬嗬”的痛苦聲音。
“你也彆太難過。我已經讓人盯著他們了。但負責那個棚子的人,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神出鬼沒的,還隨身帶個大房子。而且她也不在棚子那兒住了……”
花哥自顧自地說著,陡然間發現小桑的異常,抬高音量:“小桑?小桑你怎麼了?!”
沈容:嗯……這好像也是在說我。
他們竟然在派人監視她?
可是她這段時間都沒發生什麼異常呢……
對了!唯一有異常的就是,那股陰寒恐怖的氣息。
她明白了!
那氣息是這群蟲用來恐嚇玩家們供養他們的“巢”的工具,同時也是監視玩家們的東西!
不過那氣息是什麼東西?
這又是一個問題。
小桑發聲的地方被殺蟲劑傷了,嘴裡一直發出“咕嘰”“嗬嗬”之類奇怪的聲音,說不出話來。
她掛斷電話,手忙腳亂地衝進浴室裡,嘴含住水龍頭用水衝洗。
沈容趁機對著浴室也也噴了一堆殺蟲劑,將門窗凍上。
小桑察覺到不妙時已經來不及。
浴室空間變得密閉,殺蟲劑很快起了作用。
小桑痛苦地撕開人皮,巨大的蟲型在浴室裡翻滾、抽搐,發出刺耳的痛呼。
過了一會兒,她奄奄一息。
沈容讓封政用籠子罩住她,把她收進了收納袋,火速離開了小桑家。
封政又帶著沈容瞬移到小女孩家中。
小女孩已經放學,扁著嘴在寫作業。
她身邊既沒有媽媽陪伴,也沒有爸爸。
見到沈容,她丟下筆跑過來,“小精靈,你能不能幫幫我。我爸爸媽媽今天早上打了一架。本來他們約定好,一三五爸爸接我放學,但是今天爸爸沒有來接我。媽媽忙著上班也沒空來……然後,我姥姥來接我,說媽媽和爸爸又吵架了。”
“明明他們以前關係很好的。我姥姥也打電話說我爸爸怎麼突然這樣了。結果我爸爸連姥姥也罵……”
一夜之間,有口皆碑的好爸爸,好丈夫,變得讓全家人都難以理解。
這很明顯是不對勁的。
沈容安撫了小女孩,讓小女孩繼續觀察。
和封政一起又瞬移回了叢林裡。
此時正是日落西山,殘陽映照著草地,許多蟲在低低地飛著。
沈容把抓住的小桑丟到玩家們的營地。
一米六八的大蟲像巨人一樣倒在眾人眼前,玩家們都有些駭然,圍繞著小桑打量起來。
“這是蠶吧?”
沈容點頭,讓玩家們手拿小石頭包圍小桑,正式開始審問:“怎麼才能把人體內的寄生蟲排出來,又不讓人受到傷害?”
小桑不回答,隻道:“你是什麼人?你想做什麼?你體內沒有蟲,你是哪兒來的?”
沈容動動手指。
玩家們會意,用小石子在小桑身上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