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我確實沒有殺他,不過我傷到他了。他喝醉了,所以他的反應變得很慢,沒能躲過我的攻擊。”
陸花白雪表哥眉間溝壑更深,“我表弟可是千杯難醉……他最近是不是惹到什麼人?”
“在前段時間的宴會上,他和伏焰搶海幽種容。在莊園聚會上,又對伏焰出言不遜。”
手下如實彙報。
“伏焰……”陸花白雪表哥冷哼,大致明白:
這場聚會,本身就是一場伏焰及其黨羽針對他表弟設下的鴻門宴。
就算沈容不出手,他表弟也會變成灰。
誰叫他的表弟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沈容拉著印月,趁此時機奔向神海域,一頭紮進海裡。
陸花白雪隻目如刀割地掃了眼泛起漣漪的海麵,便率人離開了。
海幽種入海,如魚得水。
沈容鬆開印月,“你自己回家去吧,我也要回家了。將近一天一夜沒有回家,我家人會著急的。”
“謝謝,真的謝謝。”
印月對著沈容遊走的背影連聲道。
她往家裡遊去。
就在離家兩百米處,她突然緩緩抬眸看向海麵,目露驚恐。
·
“以後不要做這種冒險的事了!你看看你身上傷的!”
“你還跟法則之主打架,你怎麼這麼能耐?你就不怕法則之主把你打死!”
“容,彆再這樣了,你要是出了事,我們……我們會難過的。”
……
爺爺奶奶與元婭圍著沈容軟硬兼施地訓斥。
沈容的頭小雞啄米似的,一下一下點著,雙眼緊閉。
“容?容?”
元婭摸了摸沈容的臉,歎了口氣,“睡著了。”
奶奶無奈地將沈容放進鋪了柔軟海紗的礁石床上。
元婭與爺爺站在一處,望著她安詳的睡顏,除了歎息還是歎息。
他們一起離開房間。
遊動的水流聲漸遠,沈容睜開一隻眼,見房間裡空蕩蕩,爬起來翻閱書籍。
她翻了很久,時不時用紅珊瑚沾墨魚汁在上麵塗塗畫畫。
畫著畫著,又趴在書上睡著了。
·
“容!容!快醒醒!”
猛烈地搖晃將沈容搖醒。
沈容睜開眼,十多隻海幽種站在她麵前。為首的元婭滿麵憂慮,“容,印月是你帶回來的嗎?”
沈容點頭。
一隻陌生海幽種衝上前來,略長的指甲在她眼前一劃,差點刮花她的臉,“她死了!她死了!是你害死了她!是你!”
“要不是你非要將她帶回來,她也不會死!雖然是跟在那些人身邊做玩物,可她不會死啊!”
重疊的哭聲顫抖,撕心裂肺,刺激著沈容的神經。
沈容歪了下頭,看著這些在自己床前哭喪的人,“她死了?我就算不救她,她也會死,看看她身上那些傷痕,你們難道看不出來?”
海幽種們的哭聲卡殼般齊齊頓了幾秒,隨後對元婭哭訴,“你看看,你看看,你們家沈容說的是什麼話!”
元婭微微彎腰耷腦,“抱歉,她就是這樣的性格,不過你也不能將印月的死……”
“我們家印月,要是不被你家沈容帶回來,就算在那些人身邊受苦,也能夠……”
沈容抄起書上沾了特製墨汁的珊瑚,朝說話的人臉上砸去。
墨汁在那人臉上留下一條黑線。
沈容撿起荊棘指著她:“沒有我,你們家印月早在莊園就被打死了。”
“怎麼?你們以為我把印月帶回來,我就是心地善良,考慮到你家死了孩子,就會任你們發泄的軟殼蝦?”
元婭拉拉沈容的手,“那是印月的媽媽……”
沈容盯著印月的媽媽看了一會兒,緩緩放下荊棘,低垂眉眼認錯,“抱歉,我也是一時激動。你們來找我,是想要補償吧?想要什麼補償,說吧。”
印月媽媽要開口,沈容又捂著心口不安地道:“對了,讓其他人出去吧。你們都圍在這兒,我很慌。”
海幽種們麵麵相覷,退出去。
礁石隔成的房間裡,隻剩沈容和印月媽媽。
印月媽媽低頭側對沈容,軟了語氣,“隻要你頂替印月,回去給人做玩物,這事就算了。”
沈容:“就這樣嗎?你想讓我回去給誰做玩物呢?”
印月媽媽頭更偏,幾乎是背對著沈容:“給誰做不重要。我們也不想為難你,你可以在下次他們來帶走海幽種的時候,主動跟他們一起去。到時候,你爭取找個能對你好的。”
沈容:“對我好的……伏焰嗎?好像隻有他對我比較好,如果讓我去,我隻能找他。”
印月媽媽快速點頭,從袋裡掏出一張紙:“都行。如果你想好了,那就——”
她轉身把紙遞給沈容,一回頭卻被荊棘抵住了喉嚨。
沈容站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看上去很傻嗎?”
“你——”
沈容打斷道:“都進來吧,我們談好了。”
門外的海幽種們應聲進入,看見荊棘抵喉的一幕,都怔住。
“容,你乾什麼,快放下!”元婭衝過來,伸手要搶荊棘。
沈容低喝:“都彆動。”
元婭腳步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