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胸膛裡沸騰的火焰驟然降於寒風,瞳孔中倒映的持槍少年身影霎時靜若匍匐山淵的雛龍。
兩年前敗給李絕峰、如今也要實實在在敗給薑丘?
不。
我的天資超過七個場地的最強者,入八
中時潛力也應僅在兩人之下。
兩年來單靠放學時間跟父親學古武槍法練出三分暗勁,水平測試後更是一朝領悟槍尖穿甲。
再領到一份武蘇香就能練出銅皮,若非資源不夠多,謝狂算什麼?
並非人人都是李絕峰,我也不會再那麼狼狽!
嗡——
又是一次槍杆相震,王冠甲咬牙間握緊差點跳脫的槍杆,充血的手臂拔起全身肌肉!
暗自流淌的勁力猛然迸發出去,竟超越以往所有交鋒,愕然間震退薑丘鐵黑的槍杆!
啪。
剛彈飛的槍杆順勢饒了一圈壓下來,幾個回合後,王冠甲再次被打退,大汗淋漓,氣喘籲籲。
“哼,你們在小孩過家家嗎?一點殺氣都沒有練什麼槍!”吳山抱胸而立,左眼縫再次一脹一縮,裡頭漆黑的血肉似乎要掙開縫線,右獨眼血絲跳動“我告訴你們,武蘇香分配是由我決定的,不是你們!
再那麼躡手躡腳的打,彆說這個月沒有機會分配武蘇香,接下來的兩個月你們也彆想,高考的時候去喂妖獸吧!
免得浪費資源!”
唾沫如雨,聲似雷,震蕩間兵戈交擊之聲若驚雷的鳥雀,顫鳴不止!
半百平方的小室,五個人,四杆槍,交錯的步伐震得瓷磚發顫,閃過的寒光驚得牆麵煞白!
嚓——
槍頭利刃入肉,引出一道脆若鏡碎的尖叫“你媽畢——劉子璃!”
胡葉葉白麵猙獰,朱唇緊咬,小臂上一道三寸長的縫隙裡豁然擠出血液,緊緊攥握長槍殺向冷麵無聲的劉子璃。
呼呼揮槍聲發瘋似的席卷小室,旁觀的吳山自安然而立,起伏的胸腔平緩下來,目光轉向另一邊。
右橫眉壓下眼眶,瞳孔似擠出流轉的濁液,王冠甲與薑丘越發激烈的碰撞畫麵倒映於此。
兩年前普通出生的王冠甲敢挑戰李絕峰,到現在已經不如謝狂。
棚戶區出生的薑丘四天前敢挑戰他王冠甲,如今卻實打實在槍法上壓過一頭。
沒想到棚戶區那種肮臟破敗的地方也能出個這樣的角色。
若他是平民區的出生,兩年前有資格成為優秀學生,每月領取兩份武蘇香,到現在應該不比李絕峰差多少......
想到這,吳山嘴角翹起分毫,眼中閃逝過一抹不明之意。
天資確實不俗,寡言少語,藏器於身,注定前途遼闊。
可你偏偏要在趙公正麵前公然揭我底,實在讓人不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