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頹廢的躺在地上,冷宮的地冰冷無比,更何況還是大雪紛飛的冬季,冷的還不是僅僅是這漫天的冰天雪地。
更冷的是早已體無完膚的她。
這裡早就沒有內侍了,跟著她一起出嫁的婢女,死的死,瘋的瘋,連最後一個為能保護她,一直裝瘋賣傻的翠竹剛剛也為了護她的清白,給太監用白綾勒死了。
她已經成了徹徹底底的估計寡人了。
她就這樣靜靜的坐在雪地上。
落下的淚,凝結成臉上的霜。
真是好笑。
當時口口聲聲說,她冰清玉潔,神聖不可侵犯,如今卻讓她一個堂堂的皇後和太監對食,任太監欺辱。
她想一死了之。
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個害她的人還活的好好的。
她還是不甘心·······
雲落緊了緊身上已經發白的宮裝,腦子漸漸的清晰了起來:“狗子這次傳送劇情的方法真是太清新脫俗了。”
那種絕望和發膚之痛,她居然感同身受。
碎神號:露出姨母般的微笑【小落落啊,我總要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替我爸爸報仇雪恨啊。】
雲落:臉上笑嘻嘻,心裡MMP。
十七年前······
雲落是將軍府嫡女,上麵兩個一個哥哥,一個長姐,作為幺女,她受儘鎮北將軍府裡的疼愛。
一直過著無憂無慮,天真爛漫有求必應的生活。
那年她剛剛退去羞澀,行了及笄禮。
鎮北將軍手握重權,雲落成為皇家貴胄的香餑餑。
求娶之人如同過江之鯉,奈何她眼高於頂。
也是那一年在後院和翠竹打雪仗,她丟出去的一個雪球,居然不偏不倚的砸在了那個嫡仙一樣的男子臉上。
她驚慌失措。
畢竟那個人穿著不凡,器宇軒昂。
再說了能來鎮北將軍府也是非富即貴。
她砸到貴人了······
他卻溫柔的一抹臉上的雪粒笑道:“打攪姑娘雅興了,是在下唐突了。”
後來他們頻頻偶遇。
少女的心思如同春天的野草一樣,拔都來不及拔。
那天夕陽的彩妝剛剛鋪滿山嵐,到處都是一片金碧輝煌的景象。
遠處的蟲鳴鳥叫,似乎在低語著生男育女的私房話。
三皇子摘下腰中的玉佩:“落妹妹,相信我,我娶你,許你江山為聘。”
她高興的泣涕漣漣。
明明知道那個時候,他僅僅隻是個頗有才華的三皇子而已。
雖然太子有名無實,可是這幾個皇子裡麵,他並不是獨一無二的合適。
可她依舊滿心歡喜。
紅彤彤的臉頰如同經霜過的柿子,嬌豔、讓人愛不釋手。
父親撫摸著她的臉語重心長的說道:“宮中那條路並不好走,我寧願我的落落平平淡淡的過一生。”
“父親戎馬一生,隻想安安靜靜的過後半生,從來帝王的愛都是寡淡的。”
她執拗的昂著自信的下巴,腦海中襯應著三皇子那如玉一樣的臉龐:“可是他隻心悅我,我也是。”
“他說,他做的一切都是為我爭取,他要許我江山為聘。”
父親背著手,重重的一聲歎息。
“落落,你真的決定要走那條白骨累累的路嗎?”鎮北將軍蒼老、堅毅的臉上還是劃下了滾滾熱淚。
“父親,我需要你的幫助·······”後麵的這些話是三皇子教她的。
她一字不漏的背了下來。
雖然看到父親的眼淚,她有一刹那的恍神,但是三皇子說了,以後鎮北將軍府會無人能及。
他愛她,定然會愛屋及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