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回來看看·······
有個劈頭散發的傻子忽然從人群中衝到張落的麵前。
一把鋒利的水果刀瞬間就刺碎了她心臟,傻子拿著鮮紅的水果刀仰著頭哈哈大笑。
“就是你,就是你害得我無家可歸,害得我這樣,就是你。”江景笑的一張臉都扭曲了。
剛停好車的張峰,心神不定的跑到這裡,張落躺著的地方有著深褐色的血跡。
那個原本鮮活的身體就那樣孤立無援的躺著。
周圍的人,圍觀卻不敢上前······隻是竊竊私語。
他手足無措的用手捂住那個血窟窿,可是鮮血還是從指頭縫裡露了出來。
黏黏糊糊的,但還是倔強的流了一地。
“其實我來張家村就有不好的預感,但我沒有退縮,我不想僅僅隻能做你的妹妹。”
張落從跨進這個張家村,二狗子就給她發出預警了……
她置若罔聞·····
張峰抱緊張落:“我一開始就知道你會是我的親妹妹的,可在我心裡你還是你,還是你,你為什麼非要走到這一步。”
“從我四歲那年第一次見到你,狗子沒有認出你,但我認出了你,狗子笨,我不笨。”
雲落伸手撫摸著張峰的臉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不想看著你娶妻生子,我不想背負著兄妹的名號,我不想,這輩子就這樣吧。”
大佬就這樣靜靜的躺在張峰的懷裡,然後靜靜的垂下了手,身體逐漸變得冰涼、僵硬、悄無聲息。
張峰一直傻愣愣的抱著張落一動也不動。
就仿佛,生怕驚醒懷裡的人一般,他執拗的以為張落隻是睡著了。
殯儀館的人努力了幾次還是沒能把人分開。
“小江總,她已經走了。”有人低聲勸慰著。
“噓······彆吵她隻是睡著了。”張峰搖搖頭道。
雖然這個世界他能機緣巧合的奪舍,但是為了下一個世界還能遇到她。
他必須遵守大道法則做到壽終正寢。
他不能追隨雲落而去·······
他心灰意冷的抱著張落一直坐到太陽偏西,天空青墨色取代了紅彤彤的晚霞。
可躺在懷裡的人,卻至始至終都沒有將眼睛睜開過。
他知道的……
雲落不會再醒過來了。
而他卻不能立刻去找她。
他必須孤苦伶仃的過完這個世界。
“落落,我也很開心,此生奪舍早早遇到你,在你最孤立無援的時候照顧你,看著你長大。”
“本來我應該知足常樂的,可為什麼我心裡滿滿都是恨。
我一開始不就知道你是我的親妹妹嗎?如果我不刻意去揭穿,你是不是就不會走了?”
“我幾時說過要娶妻生子的?我幾時說過了,你說人言可畏,可是人言又給過我們溫暖嗎?”
“落落你不是傻,是無情無義,無情無義。”
終於還是大胖強行把人分開:“張落都這樣了,你還不讓她落土為安嗎?”
大胖終於還是拒絕了張峰讓他留在龍華大集團的懇求。
他拍拍張峰的肩膀:“我從小對張落好,不求名也不求利,張落沒有娘家人疼她,我就是她的娘家人,不能讓你瞧不起了對嗎?”
“我不會接受你的任何幫助的,我隻想回到那個小鎮。”
大胖說著抱著膝蓋蹲在地上嗚嗚的哭著。
他終於還是回到那個鎮上,走馬觀花的相親中。
有一個女孩闖入他的視線,那個女孩也叫張落,雖然黑黑瘦瘦極其不搶眼,但是愛極了吃紅燒肉。
總有一點像……像她……
他點頭這門親事的時候,耳邊響起高中那年,她娘的話:“你若喜歡張落那丫頭,要不我尋個由頭去張家村說和說和,把這門親事定下來。”
大胖苦笑著穿上了筆挺的西裝鑽進婚車迎接他的新娘。
張峰沒有到現場,倒是差人送帝都的房產證來,還有一張紙條。
“既然是張落的娘家人就是我的親舅子,回報你理所當然。”
大胖握緊那房產證,久久沒有說話。
大胖的娘往了那房產證一眼道:“老娘我活了一大把年紀,當年怎麼會看錯呢,上車吧,新娘總要接回來。”
寒來暑往·········
筆龍大集團在張峰的操持下節節高升,貴不可言。
傳言小江總不近女色,一生未娶,有不知死活的女人飛蛾撲火最終都沒落個好下場。
小江總的婚事成了帝都不可觸碰的禁忌。
他望著窗外,滿天的晚霞給暮色悄悄的吞噬,一如當初張落走的那天。
聚散終有時,彆時須儘歡。
楊柳青青著地垂,楊華漫漫攪天飛。
柳條折儘花飛儘,借問行人歸不歸。
“落落,你歸不歸?歸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