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一排排交錯著,還有一雙雙小小的手印。
“仙子有什麼不妥當嗎?”
苦主畢竟這幾天經曆的怪力亂神之事,雖然看不到雲落能看到的那些。
但是看到她凝重的眼神也發覺出異樣開口問道。
“你自己看。”雲落從布包裡拿出一團粉往地上一扔,頓時地上的腳印就密密麻麻的凸顯出來了。
苦主到底是見過大世麵,支開了他的手下,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仙子救命啊,仙子救命啊。”
全然沒有剛才盛氣淩人,指點江山的氣魄。
完完全全一副萬般皆下品,惟有保命好的低姿態。
大家都是惜命的,尤其是有錢有權有地位的人。
好死不如賴活著。
“酬勞,你彆忘記了。”雲落很嚴肅的說。
“放心一個子都少不了,不·······隻多不少。”朱哥把胸脯拍的驚天動地保證道。
“隻要之前的條件幫我完成就好。”大佬一板一眼的糾正著。
“是····是····是。”朱哥點頭哈腰道。
雲落擺擺手指著床上說道:“你去床上安心睡覺吧,睡醒了就好了。”
“要是睡不醒呢?”朱哥好死不活的問了一句。
“睡不醒,自然就過去了,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放心酬勞我也不會追著要的。”
大佬說的一本正經,靠在床沿上緊緊的閉著眼睛,顯然她不想再搭理那男人了。
朱哥臉皮也不薄,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下,很快又調節道收放自如的表情:“仙子法力高深,一定能旗開得勝的。”
朱哥說完看雲落依舊緊閉著眼睛,甚至連眼皮也沒有抬一下。
有些尷尬的爬到床上,拉著被子假寐。
“你放心睡吧,一時半會他們也不會來,當時有膽子做,如今又怕成這狗樣,這又是何必呢。”
大佬的語氣裡滿滿都是嫌棄。
不知道是雲落的話起作用了,還是這幾天朱哥都硬撐著,不一會就傳來了一陣陣鼾聲。
“寧寧這件事處理好了,你的業報也還清了吧?”雲落問道。
有些鼻音。
那麼她連一個可以說話的朋友都沒有了。
苗沅走後,她很久沒有情緒了,甚至於季國斌夫妻去世她也隻是久久沒有說話。
不是不傷心。
隻是傷心了也沒有人心疼。
寧寧在大佬麵前,露出一個虛無縹緲的實體,語氣也有些失落:“是的。”
曾經她無數次的想,早早完成業報好早日脫胎換骨。
如今近在咫尺反而猶豫了。
“要不,落落我不去轉世投胎了,我陪你。”
“我不需要人陪。”雲落直截了當的拒絕了。
“可···我想陪你。”
雲落從地上爬了起來,豎著耳朵聽著窗戶外麵的陰風道:“它們來了。”
“要不·····我們還是不要做這一單了,我陪你遊山玩水。”
寧寧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說出來了。
大佬堅定的搖搖頭:“你去轉世投胎吧,我一個人也能遊山玩水。”
“可是我們是朋友。”
“我不需要朋友。”大佬斬釘截鐵的拒絕了。
“要不我還是不去了吧,我怕你一個人太孤單了。
今天的功德我們就不要了,聽說那人黑白兩道通吃。”寧寧和大佬並排蹲在地上。
“我不需要朋友,他能找到我,說明他命不該絕。”大佬固執的說道。
很多事情並不像表麵看到的那樣。
“也許你需要一個親人。”
其實這麼多年寧寧已經把季落當成了自己的女兒。
“噓·······不要和我談感情,他們來了。”雲落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
地上首先出來的是個掛著包漿葫蘆的小孩子,一看急速這個事件的領頭人。
朱哥說的以前消失了幾個手下,是不是還在他手裡,或者,已經跟那些托夢的兄弟一樣……等著人收屍呢?
看來這個“五鬼抬財局麵”並不是表麵看到的那麼簡單。
寧寧也看出來了,立馬揪雲落:“大佬,好像不光光是五鬼那麼簡單。”
寧寧的感覺向來不會錯。
這時月光傾瀉下來,正照在了那個包漿的葫蘆上,雲落一瞅,心也就跟著揪了起來。
這個葫蘆她見過。
在迷霧森林那個人身上。
“大佬那個氣息不對勁·······”寧寧再次提醒著。
也許是彆人已經布好一個局,就等著雲落跳進去。
雲落看到寧寧著急的樣子,笑道:“寧寧不怕,我說過了,這件功德做了,你就可以轉世輪回了。”
“我隻想你平平安安的。”寧寧眼裡泛著淚花。
“可想我平平安安的人,他們都不在了。”雲落語氣裡有一絲淒涼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