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剛出生的時候,您就說以後要待她如珠似寶,才喚名如珠的,如今你不能為了這麼一道聖旨,就把如珠往火坑裡推啊。”
“且不說鎮北將軍府的人都是匹夫,他們不懂的憐香惜玉,就單單說下個月就要去天啟國一帶駐紮。”
“我可是聽說那邊還是苦寒之地,說不定就有去無回了,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如珠就這樣去白白受苦啊。”
“再說了哪有一夜夫妻就能誕下血脈的,能的話,還有個孩子傍身,萬一不能的話,那不是白白可惜了我相府嫡小姐了,老爺啊!”
說著大夫人更是哭得情真意切,條理清晰。
笑話,她的嫡女可是一直當國母培養的,怎麼能給人家守寡去呢。
雖然相爺三申五令,不許打皇子的主意。
但到時候如果一道聖旨下來,沈明福不還是要乖乖受理。
隻有他那個老爺不知道,人往高處走。
她的女兒那麼出眾,理所當然就是要那個位置上的人。
坐在太師椅上的相爺神情也好不到哪裡去,右手撐著額頭,似乎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
他府裡是沒有男丁,但是自己這幾個女兒,自己也是打心眼裡心疼的。
再說,自己的女兒根本就不愁嫁啊,範不著去鎮北將軍府家裡當寡婦一輩子吧。
就算陸家那孫子凱旋而歸,自己已經身為丞相了,如果得個姑爺還位高權重,其實不一定就是如虎添翼,也有可能是福禍相依。
一旦利益盤根錯節,功高震主,可不一定是好事情。
沒有兒子的他,也沒有多大的野心。
曆朝曆代,飛鳥儘,良工藏的事情已經不勝枚舉了。
沈明福不到萬不得已確實不想走這一步,就算退一萬步講。
這些聖上也說清楚了,不一定要個嫡女,當然就算是要個嫡女,他也是真真不舍得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給一個僅僅有匹夫之勇的人啊,
自己那嬌滴滴的女兒如何受的住啊。
可是那是金口,金口都開了,就是覆水難收啊。
眼下及笄未嫁的就一個嫡女,一個庶女了。
雖然那個是庶女。
五姨娘看著相爺似乎給大夫人說動了,也不甘示弱的撲通跪下,飽含深情的說道:“老爺,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
“我也不求老爺什麼,如玉年幼的時候就和我舅舅家的孩子定下親了,這些年本想著等浩兒求得功名再來和老爺商議。”
“畢竟怎麼說也是低嫁,昨兒一想,我們相府已經是何等高貴了,除了天家其他的都是低嫁。”
“我們如玉,相爺也是無意送入天家的,畢竟已經有個沈貴妃在宮裡了,如今這自幼定親的事,想必也瞞不住了。”
“如果把如玉嫁到鎮北將軍府裡,就是欺君之罪啊,如今隻好和老爺坦白,老爺要打要殺都可以,但是萬萬不能讓旁人挫了我們相府的脊梁骨啊。”
欺君之罪可是要誅九族啊。
大夫人聽了五姨娘的話,頓時氣的天昏地暗,什麼自幼定親,沒有這道聖旨的時候,怎麼就沒聽說了。
現在迫不及待有這麼一出,不是明擺著坑人嗎?大夫人不及細想伸手就去抓五姨娘的發髻,場麵一時不可開交。
可彆看隻是個五姨娘,身份來曆卻大著呢。
她的親兄弟可是皇上麵前的紅人,也是皇商。
皇上可是賞賜了黃馬褂的商人啊。
要不這事也由不得大夫人左右為難了。
“不好了,六小姐把房門鎖上了,死活不開門,說與其嫁過去,不如現在死了一了百了。”
“反正爹不疼娘不愛的,現在死了還是享福的,以後一輩子青燈古佛、人厭狗棄的,那日子何時是個頭啊。”
丫頭的一聲通報,讓地上打的正歡的大夫人,一個踉蹌跑了出去。
前麵生大女兒,二女兒已經傷了身體,這小女兒可是拚了老命懷上,生下的,能不著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