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1 / 2)

“大伯娘!”薛戀鞋帶來不及係上,跑上去,她們還不習慣擁抱,隻是欣喜地拉著對方的手。

大伯娘拉著薛戀的手,眼尾笑成蹭蹭褶子,在薛戀身邊轉了個圈,看她胖了還是瘦了。

分開的這三四天,又是暴雨又是山洪,對講機經常聯係不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大伯他們沒想到薛戀這邊這麼多人,打眼看過去,四五十個人呢。

薛戀看大伯這邊,五個人,大伯大伯娘,薛剛,繆賽爾舅舅,還有褚曉芙,一個沒有少。

大家褲腿上或被荊棘拉破,或有許多泥巴點子,都好好的,沒有受傷。

彼此都放心了,薛戀對褚曉芙笑笑,褚曉芙不好意思地抿抿唇,見到薛戀她也很激動。

繆賽爾和他舅舅團圓,舅舅含著淚,狠狠地拍了下繆賽爾的後背,表達他對繆賽爾大半夜不辭而彆的不滿。

【他們怎麼都過來啦?】

【房車哪裡去了?不會還停在水上吧。】

【啊,那肯定會被人偷走,怎麼辦。】

薛剛很神氣地對薛戀,低聲說,“房車在我媽空間裡。”

大伯娘嘴咧得老開的,她現在也是有異能的人了。

“連續大雨,泥石流不斷,水中會遊泳的喪屍不斷增多,江裡不比江岸上安全。我和你大伯娘他們正愁著,要不要丟掉房車,我們先上岸,你大伯娘唉聲歎氣,突然發現她有空間了。”

【大伯娘居然有了空間異能,好幸運啊!】

【大伯娘的初始空間至少2級吧。】

【能放得下房車,應該是2級。】

薛家這邊的人開小會似的,走到一邊,找塊大石頭坐。

大伯繼續說,“之後我們就上岸了,你大伯娘收了房車。”

薛戀感歎:“真好真好!”

能收得下房車,大伯娘的空間容量不小。

薛剛抬了抬腳,曲指敲了敲鞋麵,“咚咚”兩聲,包漿居然沒碎。

【他好刻意啊。】

【說實話,他喜歡褚曉芙吧?】

薛戀見他的鞋子很奇特,鞋子表麵包了一層黃色的土漿。

薛剛不著痕跡說:“我們穿的孔洞運動鞋,山路濕濕滑滑的不好走,褚曉芙用她的土係異能給我們做鞋膜。”

“不浸水,防滑,還很輕。”大伯娘也抬起一隻腳。

【原來土係異能還有這些妙用。】

【笨蛋美人難得聰明一回。】

【不是褚曉芙想的,是薛剛想出來的,然後褚曉芙試著做幾次,才成功的。】

【果然笨蛋人設不倒。】

【不要這麼說,她一直很用心體現自己的能力好不好。】

褚曉芙問薛戀:“薛戀,要我給你做一個嗎?”

薛戀現在穿的登山鞋,也很輕便防滑,“現在不用,有需要我找你。”

“好的!”

褚曉芙連連點頭,薛剛教她的小發明被薛戀認可了。褚曉芙十分高興,去和雙胞胎玩兒了。

機車隊河邊用了鞋膜,綠帽那邊看到,偷師學到,土係的異能者也給隊友們製作鞋膜。

大家吃了一些午飯,該繼續上路了。

何老太躺在地上不起來,喃喃著,“我不走了,就死在這裡吧。死之前一口奶粉都沒喝到啊。”

一開始她是想喝奶粉,現在純粹就是在和薛媽媽較勁。

薛媽媽高中時和丁家煜是同學,何老太認為他們兩說不定早就有了苟且,預謀害死她女兒,圖謀丁家財產的。

這幾天丁家煜對丁何嬿很不滿,對她外孫女呼來喝去,何老太很看不慣。

她女兒不死,丁佳嬿和丁何嬿兩個孩子,至於淪落至此嗎?

何老太喊著自己女兒的名字,“曉珍,我可憐的曉珍啊,生前給丁家日也做活兒夜也做活兒,沒享到一天福,你栽的樹,給後媽乘涼了哇,曉珍呐,人走茶涼,你要是還在,不給媽媽一勺奶粉嗎?媽也要死了,可憐你兩個女兒,你的兩個女兒怎麼辦呐……”

句句明著指桑罵槐,她女兒給丁家勞苦一輩子,沒想到一天福就死了,後媽林芹進了門。

在場的人不敢亂說,也聽明白了,原來林芹是後媽進門,聽起來像是薄待了前妻的兩個女兒。

丁家煜聽不下去,“我這個做爹的還在,丁佳嬿丁何嬿這輩子是少吃還是少穿了?”

何老太讓丁家煜摸著良心,“你摸著良心,你是不是重男輕女,喪屍要吃人,你是丟掉你丁佳嬿丁何嬿還是丟掉你兒子。”

似乎戳到丁家煜的痛處,他是更重視兒子不錯,但對女兒的關心也不比其他父親少。

薛媽媽被罵得臉色通紅,抱著孩子要走。

大伯娘都聽不下去了,直接走到何老太太旁邊,居高臨下望著何老太。

何家人本能地感到了壓力。

【來了來了,大伯娘出征,寸草不生。】

【這該死的壓迫感。】

大伯娘嘲弄道:“何老太你還沒死呐?你女兒都死了十五年了姓丁的才再娶的,丁家煜對你們仁至義儘,你們何家那地溝油廠子,這麼些年借了丁家多少錢,數都數不清。半年前雙胞胎的滿月酒你可是鬨了好大一場,非要說林芹偷人孩子不是丁家的,還叫救護車急救你們,讓人家好端端的滿月酒辦糟蹋了,你這老不死黑心的,黑心的就是你們何家,你女兒的福氣被你們這家米蟲早敗光了,你現在又要裝死,想訛人家孩子的奶粉。好啊不就是奶粉嗎我多的是,這就給你。”

說完,大伯娘手心出現兩小袋奶粉,“來,給你們兩袋,送你們上路,你要是真死在山上了我這兩袋奶粉就是花的值。死不要臉的,丟什麼人呐,人家文明人,讀了書的人懶得罵你,就你個老蛆蟲死不要臉的糞缸裡爬出來,真當周圍這群人是傻子啊人家吃飯都顧不上難道還會幫你討奶粉?”

兩袋奶粉砸到何老太身上,戳著何家人的臉皮,砸爛了何家人的自尊。

何家人繃不住,包括丁佳嬿丁何嬿,麵皮漲紫。丁佳嬿羞得不敢抬頭。

其中一小袋奶粉破了洞的,奶粉漏出一些來,何老太趕忙用手攏住。

【來了來了,我的互聯網嘴替。】

【我有個疑問。大伯娘真的沒有練過rap嗎?】

【一氣嗬成不帶喘氣的。】

【rapper大伯娘。】

【大伯娘,你是我的神。】

【何家這家人也太沒自知之明了吧,女婿又不是兒子,還是個前女婿……丁家對他們夠好了,還不知足,升米恩,鬥米仇。】

【滿月宴還鬨啊,說雙胞胎是偷情生的,我要是薛媽媽我當場甩她兩巴掌。】

【臥槽我才剛反應過來,人家滿月宴上還造謠人家孩子不是親生的,老東西太不要臉了。我終於知道丁何嬿為什麼這麼壞了原來是像何老太。】

大伯娘轉身,從顧青泫懷裡抱起另一個雙胞胎走了。

深藏功與名。

薛媽媽還真不知道,滿月宴那天竟然是何老太造的謠,說雙胞胎不是丁家血脈。她四十多歲生兩個孩子,差點死在手術台。

她氣得嘴唇直哆嗦,走到何老太麵前,照著何老太的臉啐了一口痰。

“你現在就去死,斷了氣死在山上才解氣。”

何舅媽覺得暢快極了,這醃臢婆才不會死,這世道,沒品德壞人活得反而長久,就像是地溝的臭老鼠,不過肯定受人白眼和人人喊打就是了。

何老太活了一輩子,麵皮比牆厚,早修煉出來了,固然丟臉,更想要奶粉。抖著枯樹皮一樣的手,收起兩袋奶粉,讓兒子和孫子,衝了喝,喝了才有力氣走路。

何舅舅卻覺得十分丟人,這麼多人啊,那鄙夷的眼神,壓得他抬不起頭。

那兩袋奶粉,何舅舅都給兒子喝了。何老太和其他人,一口也沒喝。

走在隊伍最後麵。

何舅媽恨不得他們死在山上,但希望落空。

何老太說:“我和你爸饑荒年代過來的,餓幾天也沒事。”

其實他們體質比年輕人都好,一輩子乾粗活累活的。

隻是現在和丁家撕破臉了,不敢上去要人家東西。

何老頭有點老年癡呆,“饑荒啊,田埂上都是死人。我們村有個膽子大的,看到誰倒下了,拿上家裡菜刀,割屁股上兩坨肉,回家煮著吃,那老頭,活了九十多歲……”

何舅舅想著,快了,末世在過段時間,一旦土地種植不出作物,大家就快吃人/肉了。

到了下午四點多,天空又飄起綿綿的細雨,落到肌膚,又悶又潮。

這麼點雨,披上雨衣又熱。薛戀這邊的人,上山之前,都換上了長袖長褲,還噴了防蚊藥水,免得蚊蟲叮咬。

尤其雙胞胎,頭上還帶了紗布,他們兩皮膚嫩,被蚊子咬一口肯定要腫起來。

隻有抱著小孩的顧青泫和綠帽打了一把傘。

其他人冒著小雨,趁著天有亮光,抓緊時間爬山。大夏天的,他們沒有長袖長褲,短袖短褲上山,不一會兒,就被咬了一腿的包。

皮膚敏/感的人,更是紅腫成一片。

尤其是穿短裙的丁何嬿,後來還是周水龍找來一條長褲給她換上才好點。

這裡幾乎是原始森林,裡麵除了各種動植物之外,並沒有喪屍。

直到晚上五點半,天色完全暗下來,大家找到一個獵戶的住所。

幾家人互相看對方一眼,都想入住。

孫警官和丁家煜商量,“孩子們進去住,大人就在外麵,輪流守夜。”

他這麼一說,大家都同意。

獵戶屋子小,能睡七八個人就不錯了。

薛戀沒和他們搶,大不了她把車子放出來,晚上機車隊輪流睡在車裡。

大伯在附近找到一塊相對較平緩的地,薛戀準備支個露營帳篷。

這時黑沉沉的森林中隱隱約約傳來野獸的吼叫。

大家手上的活計也沒停,沒辦法,就算有老虎,他們今晚也要露宿。

繆賽爾抬頭,頭頂是密密麻麻蓊鬱的枝葉,以及兩棵交叉縱橫的參天古樹。

他爬上樹,觀察了一會兒。站在上麵,對薛戀說:“小九,我們在上麵搭帳篷。”

雙胞胎費力地仰著頭,握著小拳頭,十分興奮,“哦,哦。”

薛戀“飛”上去,第二次感受飛翔的感覺,略有刺激的感覺。其實是用跳的,練氣一級隻能跳,還不會飛。

一次隻能跳個2米高,隻要跳得夠快,看起來就像是飛。

她和繆賽爾在樹乾上商量,借助那兩個樹乾搭帳篷。

繆賽爾說,“我和我舅舅用鋼條和鋼板焊接固定,保證結結實實的。”

薛戀點頭,“好,晚上不知道有沒有野獸,樹上安全多了。”

樹底下的薛剛驚呆了,薛戀什麼時候會飛了。

現在他老媽有空間異能,老爸會畫幾個符,妹妹會修仙,全家好像就他一個人沒用。

薛剛不由惆悵了,不過很快想到一個人,繆賽爾舅舅啊,他也沒有異能。

但是繆賽爾舅舅和繆賽爾,兩人找到一塊空地,焊接鋼條。人家熱火朝天乾活兒呢。

薛戀從空間放出一輛車,用來做臨時電源。

用的鋼板和鋼條則是上次在貨船上搜集的。

叮叮咚咚,橙色的鐵鏽四濺,繆賽爾和舅舅忙得熱火朝天。

其他幾家,找來一些相對乾燥的柴火,好不容易燃起火堆,趁著天還亮著,趕緊喝口熱水,吃點東西。

半夜裡,深山老林裡不用擔心有很多喪屍,隻是要靠火光震懾和驅除野獸。

大伯娘和薛媽媽一起,去附近找上廁所的地方,掃掉樹葉這些,免得一條蛇爬過來,上廁所的人還看不見,再用鋤頭刨個坑,拉起一塊布遮一遮,當女人用的簡易廁所。

她們做的簡易廁所當然是機車隊用的,靠近他們這邊。

人有三急,這些都免不了。

薛媽媽現在主動和大伯娘示好,兩人說起前塵往事,倒是有許多共同話題。

以往總是你刺我一句,我刺你一句,誰也討不了好。

薛媽媽感歎,“我那時候也是年輕,不懂事,說錯許多話。”

她那時經常指桑罵槐,說嫂子沒讀過書,就不和嫂子計較等等。

那時薛家條件一般,她仗著男人賺了點錢,就拿著錢,給婆婆賣好,送著送那。

婆婆自然更偏心她一些,說老大媳婦的不好,不如老二媳婦孝順。

現在想想,心中多有後悔。

其實大伯娘是個頂好的人。婆婆臨終那幾年,都是大伯娘在照顧,包括自己女兒也是,大伯娘當親生的一樣。

大伯娘說,“我那時候也是,十裡八鄉是不知道我脾氣,我那時也年輕,眼紅你長得漂亮,還上過大學。我爸給我哥哥複讀了三年,都不給我上學,我是把氣撒你身上了。”

她家裡窮,有點子自卑在身上,又好強,經常挑事,說林芹不會乾活,炒個飯都要放兩勺豬油,浪費柴米油鹽。如此一來二去,兩人矛盾越深。

“我記得的,你那時候學習比我好。”薛媽媽也說。

薛媽媽想起來,她那時候是家裡最小的女兒,懂得耍賴,家裡一家人在田裡乾活兒,她去的最晚,在樹底下睡一覺就跑了。大伯娘是個實心眼兒,家裡老二,家裡臟活累活都要乾,還要帶弟弟妹妹,明明會念書,家裡還不給她上。

到後來大家都結婚了,家裡才拆遷,那時候再想去念書,就晚了。

不過大伯娘婚姻幸福美滿,比她喪再嫁,安穩幸福得多。

都累了大半輩子,又等到拆遷,本以為可以安度後半輩子,居然爆發了喪屍病毒。

薛媽媽感歎,人這一輩子,總有許許多多意外,尤其到了大意外發生,才知道平凡可貴。

現在喪屍病毒爆發,能平凡過一輩子真是奢望。

大概過了接近兩個小時,樹上的帳篷搭好了,一共兩個帳篷,墨綠色的那個帳篷高一些,薑黃色的帳篷矮一些。

帳篷不算很大,裡麵鋪了防潮墊,一個帳篷能睡四五個人。

雙胞胎們被抱上去,在帳篷裡高興地爬來爬去。

雖然帳篷周圍有一圈鐵杠作防護,顧青泫往雙胞胎背上係繩子,另一端係在樹上,防止他們亂爬,掉下去。

底下有加固的鋼板,在樹枝裡釘著鐵釘,穩穩當當。這些鋼板不僅隻用今天一個晚上,以後碰到這樣的情況,還可以繼續利用。

樹下的越野車,薛戀沒收進去,晚上安排兩個人睡在車裡,她這邊一行人,完全有了容身之處。

李家的三個孩子,好奇地在樹底下看他們的帳篷,最小的那個小男生,還想爬樹上來看看。被他姐姐喊回去睡覺休息。

條件艱苦,燒柴火不容易,薛媽媽和大伯娘,好不容易在火堆上烤了幾個饅頭。

薛戀也不裝了,直接從空間裡掏出外賣。地上人多,大家一起去樹上吃。

大伯娘他們不會爬樹,薛戀從空間拿出梯子,好爬多了。

帳篷裡現在沒放床鋪,隻有一張桌子,桌子點著一盞露營燈。

外賣有:壽司、炸雞、炸年糕。

薛戀還問大家想吃什麼,她在空間裡找找。

薛剛說:“要有啤酒。”

於是薛戀從空間拿出十幾瓶啤酒。

顧青泫說:“想吃酸辣土豆絲。”

薛戀拿出一份酸辣土豆絲。

褚曉芙咽著口水:“我想吃炸酸奶。”

薛戀:“這個也有。”

【她真的是哆唻A夢的口袋。】

【嗚嗚嗚嗚絕了絕了,好寵。】

大人們不說,跟著年輕人們吃。他們能吃苦,覺得有的吃就不錯了,不挑不挑。

不過薛戀還是根據他們的喜好,又拿了幾個菜出來,比如繆賽爾舅舅喜歡的雜糧煎餅,薛媽媽喜歡的醋魚這些。

即使他們有六七米高,但是樹下的人,仿佛聞到了各種食物的香味。

擦了擦口水,裹緊被子,夢裡有。

大家吃過之後,餐盤這些,用塑料袋裝起來,扔到樹下去。

七米高的地方扔下來,係著的塑料袋被砸開了。

丁何嬿看清有盧福生餐廳的外賣盒,納悶地問周水龍,“他們真的吃外賣?剛剛沒看到他們做菜,但是我真的聞到了飯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