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顧長歌咬著牙重複道。
她一雙鳳眸充血,目光如有實質,隔著蓬亂的頭發怨鬼一般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男人。
這個她傾心了一生的男人。
裴義被她看得心頭一慌,居然下意識地就想要避開,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他看著眼前狼狽不堪的女人,不由得為自己剛剛的慌亂感到氣惱。
冰涼的指尖泄憤般掐著她的下巴,裴義語氣極其嘲諷:“為什麼?”
他嗤笑一聲:“功高蓋主,可是大罪啊。皇後不會連這都不知道吧?”
胸口一陣翻湧,腥甜的感覺湧上來。
顧長歌顫抖著伸出手,食指像一柄利劍一般直指裴義:“你……!”
裴義的目光向下落了點,頓在這隻手上。
顧長歌有一雙極其漂亮的手,他曾經多次暗中將目光向現在這樣留戀其上,不過諷刺的是,現在的這雙手……
厚重的血痂結了一層又一層,已然看不出原本的樣子,那手指尖上的指甲片片翻起,將掉不掉,稍微一碰便會牽扯出鑽心的疼痛來。
裴義扯了扯嘴角,惡作劇一般,伸手對著她的食指指甲輕輕一撥弄。
果不其然,顧長歌頓時疼得打了個顫,本就蒼白的唇硬是被她咬出了血色,卻依舊固執地指著裴義,毫不退縮。
裴義最看不慣她這幅軟硬不吃的樣子,心中不滿,嘴上卻是慢條斯理地開口:“朕念在往日的情分不殺你,但是定侯府…”
仿佛一桶冰水再次兜頭被潑下來,顧長歌一愣,渾身一片冰涼:“定侯府怎麼了?!”
裴義向旁邊看了一眼。
隨行的小太監立馬替他回答:“滿門抄斬,無一活口。”
眼前瞬間一片漆黑。
怎麼會…這樣……
“對了,你知道裴霂怎麼死的嗎?”
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裴義便像是一個惡劣的孩子,迫不及待地又拋下來一顆重磅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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