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裴霂慵懶一聲，根本不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裡：“陛下，我知道啊。”
“那就放開孤！”
“我若是不呢？”
裴霂彎起眼角，吐出的話卻冰冷得讓人心驚：“陛下應該知道，這朝中…不對，是這天下，想讓你死的人，不計其數吧？”
“所以就算你今日死在這冷宮，我是最大的懷疑對象。但是你猜，我會不會被定罪？”
顧長歌看著他緩緩抬眸，心頭涼了半截。
她一點都不懷疑裴霂的話。
女帝荒淫無道，不問朝事，隻知道貪圖享樂，天下人早就將她恨到了骨子裡。
反倒是攝政王裴義，一步步籠絡朝中權臣，多年來在暗中將她的勢力蠶食得所剩無幾，推出一係列新政策，全都是有益於百姓的，因此深得民心。
在百姓們心中，攝政王才是當朝皇帝，女帝就是可有可無的擺設，空占了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不過裴義到現在都沒有舉兵造反，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傳聞當年女帝出生時天降祥瑞，霞光滿天，白馬寺得道高僧當即朝著皇宮的方向跪拜，聲稱此女乃真凰降世，天命之子。
先帝大喜，當場宣告天下，還在繈褓中的女帝就是下一任皇位的繼承人。
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因此若是裴義舉兵造反，就是違背天命，是要遭報應的。
不過女帝若是因為什麼“意外”死了呢？
天下人不僅不會追究，反倒會拍手叫好，裴義就可以順利登上皇位，又怎麼可能定裴霂的罪？
顧長歌腦子飛速地轉動著，裴霂卻已經沒有了什麼耐心：“我問你，‘澤也’這個名字，你又是從何處得知？”